而賊兵則一呼百應,嘯聚非常容易,目前的形式已經越來越棘手,甚至有惡化的態勢。
這可怎么辦?
“盧督,你以為應該如何?”
愁腸百轉的洪承疇同志側身對身邊的盧象升問道。
至于孫巡撫,不好意思,洪承疇同志自然忽視了。
倒不是別的什么原因,在他想來,一個新人,過來才幾個月,兩眼一抹黑,能有什么好主意?
并且,對于孫巡撫在榆林練兵,他也有聽說,只是這有什么用,幾個月的時間,能翻天不成?
又不是天兵天將?
“其實本督以為,流賊聚集起來分兵三路也是好事,正好方便我們分兵聚而殲之!”
老盧白白胖胖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風輕云淡的說道。
嗯,這很盧象升,很符合叛賊送給他活閻王的稱號。
二十幾萬,在他眼里好像土崩瓦狗一般。
洪承疇同志被噎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出洋相。
誰不想聚而殲之,問題有這么多兵馬嗎?
若不是盧象升過往的聲名,他都以為碰到一個二愣子了。
以袖遮面輕咳幾聲,洪承疇緩過神來,再次問道:“盧督有何高見?”
高見這個詞,此時在他口里,其實有一絲譏諷的意思。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娘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這官兵和叛賊的家底你也知道,怎么能說出這番話?
本督反正是沒辦法了,就看你有什么本事?
“流寇,流寇,最關鍵在這個“流”上。
以往吾等辛苦征戰,轉戰千里,不就是為了把他們趕到一起,方便聚而殲之嗎?”
盧總督不急不慢,仿佛沒有看見洪承疇同志有些漲紅的雙臉,對下面的幾十個將領笑瞇瞇地說道。
“盧督這可是任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我大明官軍,趁敵軍尚未重新合流之際,選定其中一路,集合精銳加以猛攻。
力求將這一路擊潰消滅,從而轉戰河南之地,再分頭消滅其他各部流寇。
只是這樣一來,河南各境可就兵力空虛了,若讓叛賊攻破洛陽、開封等大城,這失土之則,可沒有人承擔得起啊?”
洪承疇以為盧象升有什么妙計,聽完之后,眼里掠過失望,不咸不淡的點了兩句。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即使冒著失土之則,就真的能全殲一路嗎?
大明官軍的執行力與配合度,你盧大人久在剿匪一線,難道就沒有一點逼數嗎?
真是越活越回去!
“諸位,自崇禎六年起,河南大地便飽受荼毒,戰火不息,各地的村鎮州堡已是一片殘破。
說句實在話,除了一些主要的州鎮大城外,河南各地已無甚值得擄掠的目標。
故本撫認為,流寇不過是把河南當作過境要道,卻不會在此久留。
若我們不能把他們消滅在河南境內,讓他們四處流竄,想要剿滅就困難了。
故而,本撫贊同盧督意見。”
此時,一直被洪承疇認為是打醬油的角色,陜西巡撫兼四省總督老孫頭出聲支援好基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