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們這邊卑鄙無恥,殘害百姓的流賊!說這話,騙得了誰?”
陳必謙指著領頭的一名騎兵大罵道:“那靈寶、閿鄉兩地,望風而降,你們不是亦已把這兩城全部屠戮干凈了么?
現在還使這般卑鄙伎倆,想來賺我嵩縣,呸!騙鬼去吧。
爾等回去,告訴那個姓高的混蛋,想取嵩縣,但可派兵來攻,我嵩縣軍民,就算戰至只剩一兵一卒,亦不投降!”
陳必謙罵完,旁邊幾名軍將,便對準遠處的流寇騎兵,嗖嗖地連射數箭,嚇得那些流寇騎兵拔馬便走。
望著狼狽而去的流寇騎兵,陳必謙長出了口氣。
方才這番話,雖然罵得痛快,不過,手拿千里鏡的他,遙看對岸那漫無邊際的流寇大軍,心中卻是忐忑不已,十分不安。
即使,這十萬人里,能戰的不過兩三萬,但人數的密集性,誰都會有恐懼。
這叫密集恐懼癥。
騎兵返回后,立刻急急地向高闖王稟報陳必謙的回話。
“好啊,爾等自取滅亡,卻休怪我等手狠。”高闖王臉色緊繃,咬牙喝道:
“全軍過橋,立刻攻打嵩縣。攻下縣城后,三天不封刀,殺光全城老小,所有財貨女子,悉由爾等自取!”
命令傳下去后,十余萬流寇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紛紛向遠處的浮橋涌去。
讓高闖王沒想到的是,全軍剛剛行動,卻聞得北面一陣細微而頻繁的馬蹄聲傳來。
馬蹄聲越來越大,遠遠可見北面的地平線上,涌出有如一條黑線般的大隊騎兵。
“看得清楚來者何人嗎?”高闖王向一旁的李自成低聲問道。
李自成亦是一臉疑惑,他急急派出十多名騎兵,迎上前去看個究竟。
只是片刻后,他們立即拔馬而回。
與他們一同返回的,還有背后呼嘯射來的箭矢。
“闖王,是明狗子的騎兵來了!”驚惶返回的騎兵,喘著粗氣向高闖王稟報。
高闖王臉上,頓時涌起驚愕的表情。
不是吧,哪路明軍這般不開眼,竟敢向自已這十萬軍兵主動進攻?
“高闖王,明狗子來的人數并多,依俺看來,只有一千騎左右。”
一旁的李自成,瞇著眼仔細地看了一看遠處來的明軍,便大聲對高迎祥說道。
“哦?”
高闖王心里疑心更甚,這股敢向自已進攻的一千余騎明軍,莫非得了失心瘋,抑或吃了豹子膽?
難道?他心里掠過一絲陰影。
大明將領得了失心瘋抑或吃了豹子膽的有那么幾個,賀瘋子、祖大傻、左良玉皆在此列。
可要說最讓人害怕的,卻是大小曹將軍。
不過,已經進京了。
那么,又會是誰呢?
正想間,那些明軍騎兵,在離自已約七八十步外,停住馬蹄,然后紛紛開始拋射箭矢。
可是,在這么遠的距離拋射的情況下,只能稀稀拉拉射中來不及躲避的流寇和家屬,造成了一定數量的輕傷。
應該說,這千余明軍騎兵,對多達十余萬人的流寇所造成的損失,堪稱微乎其微。
可這,讓最近心態爆棚的高闖王,心里相當煩悶惱怒。
“可惡!先將這股明軍消滅再說。”高盟主幾乎不假思索地下達了這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