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后數千騎兵,縱馬直追,跟在他們身后掩殺過來。
官軍騎兵在后扣箭上弦,銳利的箭頭撕裂了空氣,射向了倉皇逃竄的流寇。
一個又一個身影背后中箭撲倒,騎兵很快超過他們的尸體,又用長槍刺中前面流賊的后背。
祖寬縱馬在前,將一名逃竄的漢子刺得撲倒在地后,他又盯上了下一個目標。
正是穿了件棉甲,狂奔在前的過天星。
這是一條大魚。
仗打老了的祖寬明白,只有大魚,才能既有油水又有戰功。
那些四處逃散的流寇,你就是殺了一千個,也只是徒費力氣而已。
過天星感覺自己被盯上,壯膽回望一眼,便見一員騎在馬上的明將忽然一聲大喝,直接將手中馬槊向他投來。
過天星驚駭欲絕,眼中漏出驚恐之色,瞳孔瞬間發大,但他還未來得急躲避,馬槊已經刺穿他的后背。
將滿口是血的他直接釘在地上,瞬間要了他的性命。
槊桿插在地上左右晃動,祖寬打馬過來,將馬槊拔出,然后向前一指,關寧鐵騎呼嘯著從他身邊疾馳而過,肆意收割流寇的人頭。
和過天星一起的張妙手看見方才一幕,又見騎兵追上來,他嚇得臉色煞白,頓時腳底生風,邊跑邊大罵。
“賊配軍,真要趕盡殺絕嗎,你他娘的怎么不追別人,就會追老子……”
武器,扔了。
盔甲,也脫了扔掉了。
為了逃脫后面有如惡魔隨形的明軍騎兵,張妙手底下叛軍,恨不得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脫光,以便能逃得更快些。
更后面一點,蝎子塊見到前面的慘狀,不禁有點慶幸。
慶幸他是騎馬督戰,沒有去攻城。
不過,他也要開始跑了。
自己老營的三千騎兵,和關寧鐵騎、天雄軍沒得打。
“大帥,若要順利逃脫,唯有將前面的步兵全部拋棄!”一旁,他的同鄉低聲對蝎子塊建議道。
蝎子塊心頭一顫,心里卻知老鄉的建議,在這危急時刻,是最為正確之舉。
慈不掌兵,為將者,就該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中!全體騎兵加速西撤,與老回回部匯合,這些步兵,就隨他們去吧。”蝎子塊咬牙下令的同時,已經調轉馬頭。
流寇騎兵加速奔逃,與后面幾乎把腿跑斷的步兵的間距,越拉越大。
楊陸凱瞅準機會,率領一千多騎兵斜插到流寇步兵面前,徹底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爾等匪首已逃,再不投降,格殺勿論!”全身重甲的楊陸凱大喝,有如雷鳴一般,響在每一個驚惶不已的流寇步兵耳邊。
那些被擋住去路的流寇,見得前路已被明軍騎兵攔斷,自家首領也已逃得不見蹤影,立刻陷入混亂。
情急之下,很多人又掉頭往后逃去,卻又驚恐地發現,祖寬率領的三千鐵騎和南陽府陳永福部,五六千官兵滿臉猙獰的沖向他們。
與后面的楊陸凱的騎兵,形成了兩面包夾的態勢。
“皇上有恩旨,投降不殺。”
此刻,汪知府也指使左右將門子弟大聲嘶吼。
走投無路,又早已丟棄了盔甲武器的幾萬流寇步兵,至此終于全部跪在地上。
敢于站著或者還在奔跑,騎兵對付分出數隊,進行清剿。
任務完成了,又立功了,所有人都很輕松。
至于說前來接應蝎子塊的老回回騎兵,眾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騎在馬上警惕著,眼看著他們收拾跑過去的流寇。
敵人勢大,不好對付,一切,還是等盧督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