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崇禎皇帝與溫體仁對著自己一番品頭論足,史可法卻是有些渾身不自在起來。
畢竟被兩個大男人,而且還是位高權重的男人猛夸。
只要是個男人,不知不覺之中,似乎好像后面的菊花,有點癢了。
“憲之啊,朕喚你不為他事,卻是有一事想要托付與你!”
笑罷,崇禎皇帝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
“皇上請講!微臣雖萬死不辭。”
還是嚴肅點好,史可法一臉堅毅,果斷而決絕的說道。
“朕想讓你即可出使漠西蒙古,與他們商議在甘肅邊境互市,開碓場一事情。”
“皇上,您……您說什么?”
對于崇禎皇帝的話,史可法一時間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嘴中卻是不住的喃喃。
“出使漠西蒙古,出使漠西蒙古!”
史可法的腦海之中,一個揮之不去的聲音不斷的回響起來,其實他是聽清楚了,心里是明白的。
可是,為什么是自己?
這個節骨眼上為什么要去漠西蒙古呢?
那里可都是一群不服王化的野蠻之人!那里可都是大明王朝的世仇!那里都是敵人!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突然間,此刻史可法的腦海中竟出現了一個慈祥的老嫗,一頭的銀發,滿臉的皺紋,顫巍巍舉著雙手,撐著一根早已打磨得光溜光溜的竹杖,坐在門口。
“盼兒歸來,盼兒功名利祿,盼兒報效國家,盼兒衣錦還鄉,盼兒榮歸故里!”
“娘親。”
史可法猶如在夢中喃喃,不知為何,此情此景又讓史可法想到了一人。
北海之上,在那茫茫白雪之中,一個皓首老者倚著早已殘破的節杖,默默的仰望,這天,這地,早已將他遺忘在一個無聲的角落。
十九年,十九年始得歸,這是蘇武的歸宿。
史可法明白,如今的他自己似乎擺在了和當年的蘇武一樣的境地。
壯士一起兮不復返。
史可法他怕了,他怕自己此去,若是也有個十年不歸,甚至更長,自己等得起,可是那稽首盼兒歸的老娘,又還有幾個春秋歲月能夠等的?
不知不覺,史可法眼角之處竟是留下一行清淚。
“史愛卿,史愛卿。”
崇禎皇帝見史可法留馬尿,眉頭緊蹙,非常不滿意。
他娘的,這就是后世的演說的,世人皆言史可法英勇忠烈,更有詩云:史嶺紅梅花瀝血,蘆溝曉月天飛鶴。
“難道就這幅慫樣不成?
不過,這出使漠西蒙古一事雖有兇險,但也不至于一個大老爺們哭鼻子抹眼淚吧”
崇禎皇帝心里鄙薄,心里暗自唾罵MMP。
此刻,史可法抹了一把眼淚,卻是抽抽噎噎開口了。
“皇上,臣失態了,皇上知遇之恩,臣本該以死相報,縱是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只不過皇上要臣出使漠西蒙古之事,臣卻怕……”
言及此處,史可法竟是又開始哽噎了。
呵呵……呵呵……
慫人就是慫人,果然如此。
此刻,崇禎皇帝接連冷笑,狹長的眼睛瞇起,就差一句拖出去斬了。
這樣的貨色,這樣的貨色,果然不愧為他歷史的所作所為。
揚州十日,偌大的城墻,八十萬居民百姓的性命交給這樣的慫包,豈有幸理?
“皇上,臣有罪,臣舉薦失當,臣疏忽了。”
溫奸相顫悠悠的噗通跪下,一臉灰敗的對崇禎皇帝請罪。
“算了,還是在朝中另尋英勇之人罷了!”
崇禎皇帝長呼一口氣,勉強壓住胸中的惡氣,不耐煩的揮揮手。
“皇上可能心有疑惑,憲之這般忠孝之人怎能會心生膽怯?
臣不好多說,如臣先前所講,憲之家中還有一位年逾古稀之年的老母,皇上,朝廷若是能……”
正當崇禎皇帝已經放棄的時刻,溫奸相突然又開口建議,只是后面的話,頓住了。
溫奸相此舉,弄得崇禎皇帝短時間一愣一愣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