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朕喜歡!
看來,強大的東林黨,就是要用他的政敵來對付才行。
“臣所慮者,乃徽州鹽商背后多是東林黨人,都是朝堂官員,他們早已官商一體,難分彼此。
臣能肯定,只要一動鹽商,江南彈劾臣的奏折將如雪片般飛往京城,送呈皇上御覽。
且罪名定然五花八門,說什么的都有。
臣在外,兼之行事手段或有出格之處,無可辯駁下,臣……”
說到這里,楊維垣沒有繼續往下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就看皇上的態度了。
也就是說,皇上的態度決定自己做到哪一步?
“朕會將所有彈劾你的奏折,一并留中不發,并交由你處置。”
楊維垣的期待中,崇禎皇帝做出決定。
只要你敢干,朕全力支持你。
這就是崇禎皇帝的態度。
并且,為什么把彈劾奏折交給楊維垣?
那就是允許他報復。
人家都出手對付你了,朕把告密者告訴你,你來決定如何應對。
看是不是可以用什么手段,把告密者牽扯到賄賂案里面去,反正,鹽商中的水很深。
楊維垣聽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皇上,支持太大,美好得不要不要的,他怕崇禎皇帝說反話啊?
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是被皇上親自打倒的人吶!
可見皇上不似說反話,他臉上轉為驚喜,甚至身子都顫抖了起來,不自信的問了一句,“皇上,此言當真?”
事實上,這樣問皇上顯然是不合適的,可楊維垣是真的太激動了,他哪里敢想會有這樣的待遇?
其實,在接到吏部任命自己為兩淮鹽運使之時,他就籌謀著如何做了。
做好了,這是洗刷自己罪名的唯一機會。
兩淮都轉鹽運使,總理兩淮鹽政鹽務:嚴察鹽場灶戶,稽核派銷鹽引,征收稅厘,疏銷積鹽,兼轄行鹽地方該管的州縣,還有下河水利。
最關鍵的是,兩淮鹽運使隸屬于中央戶部,地方左右布政使無權干預它的業務。
這個職位,想干事能干事,想發財能發財,在不同的人手里,有不同的定義,端的美妙無比。
他一個戴罪之身,平常哪里敢想這個職位?
可是,這個職位就這樣莫名其妙到手了。
不過,聽吏部的人說是溫首輔向皇上舉薦。
這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在接到吏部任職文書時,楊維垣就琢磨開了。
自己的背景是什么,皇上自然清楚。
那皇上為什么啟用自己?他老人家要做什么?
這其中的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再加上這兩天了解京城傳聞已經今天的秘密會議,無疑讓楊維垣的猜測得到證實。
那么剩下的,則是皇上的態度,畢竟他老人家做事總是反復。
“朕乃大明天子,金口玉言言出法隨,說了自然就算!
請愛卿放手施為,誰要有不滿,朕自會為愛卿做主。”
崇禎皇帝看著楊維垣,擲地有聲霸氣說道。
這件事情楊維垣沖鋒陷陣,崇禎皇帝自然要在背后支持他,不然他做不了。
并且,要讓干事的人有信心,他們才好做事。
“臣叩謝皇上信賴!”
楊維垣跪伏在地,信心十足高聲謝恩。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想不到東林黨人也有今天!
崇禎皇帝看到楊維垣顫抖的身子,心里嘆了一口氣,如此忠義之人,誰能想到居然是一生被打壓的閹黨骨干?
按理,本尊吊死煤山,最高興的應該就是他們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