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兵臨城下,有誰不愿意交保護費?
真要這樣,讓高闖王打下南京城,殺他個人頭滾滾又何妨?
這就好比建奴打下南京城后,這些富商官紳被殺怕了,才知道錢財無用,轉而為南明朝廷捐錢捐物了。
都說北京城富足,其實作為陪都的南直隸,亦不遜色。
就好比后世的北京和上海,誰比誰有錢還不一定呢?
反正在崇禎皇帝的意圖中,南直隸這幫孫子不出錢,那就要他命。
他倒想看看,對這些人來說,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當然,動手的不可能是大明軍隊,而是工具高闖王他們。
不過,這其中的操作也充滿變數,需要看情況而定。
可是不管如何,有老孫頭和盧閻王在,崇禎皇帝覺得挺安心。
殿內,國防部長孫承宗并不知道崇禎皇帝的戰略意圖,還以為皇上他老人家寵信老孫頭的原因。
再說今時不比往日,縱使孫傳庭不堪用,宣大總督盧象升卻已騰出手來,可以支援他。
因此,聽了崇禎皇帝旨意,孫承宗臉上古井無波,俯身領旨后,轉而開始議定好的第二項議題。
“啟奏皇上,最近宣、大邊關,有監察御史來信匯報。
言除了朝廷指定同北虜開展的互市外,有許多大明的私商冒著風險,暗地同北虜展開商貿,其中甚至有人販賣兵器。”
徹底清除晉商,是崇禎皇帝親自布置的第一要案,現在已經徐徐拉來帷幕,正敲鑼打鼓一環緊扣一環進行中。
而孫承宗負責的是打草驚蛇步驟。
畢竟,崇禎皇帝除了知道八大晉商,其他的可是兩眼一抹黑,需要驚動他們,錦衣衛才好往下查。
“此類奸商,不重國危,傳旨下去,若再發現此等事情,一律抄家滅族。”
崇禎皇帝聽聞,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后轉而吩咐溫奸相:
“溫愛卿,朝廷和漠西蒙古互市開碓場,內閣擬定好具體條陳,成立有司來具體負責。”
“皇上圣明,臣領旨!”
文臣首位,溫奸相欣欣然俯身領命。
作為首輔,溫體仁自然清楚和漠西蒙古互市的重大戰略意義。
草原上的牛羊馬匹,草藥皮草之類的是大明所需的,而大明的茶葉、瓷器、絲綢、美酒、鹽巴更是草原民族緊缺的物品。
雙方以碓場作為貿易基礎,非常有利可圖。
但這樣的貿易是完全不對等的,貿易戰與經濟戰,草原游牧民族根本打不起。
可以說,和漠西蒙古互市,主動權掌握在大明手里。
過去,大明曾經關閉碓場,蒙古韃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過不了冬?
但草原上的民族就如那野草一般,今年割了,明年又是一批,若是逼的太緊,他們走投無路之下,就只能同大明開戰,搶奪糧草。
雖然說大明從不懼戰,但兵鋒所處,難免生靈涂炭。
因此大明后來又恢復了碓場,一是安撫北虜,二是可以隨時控制。
不過,隨著建奴崛起,碓場就變得斷斷續續了。
現在,皇上單獨和漠西韃子開碓場,就是存了拉攏漠西韃子的心思。
驅虎吞狼,分化瓦解,好計策,皇上這一手玩得高明吶!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崇禎皇帝又宣布了幾項命令,均順風順水地通過。
只是,正當崇禎皇帝感到開懷之際,不和諧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臣彈劾兩淮鹽運使楊維垣!”都查院御史李炳忠站出來說道。
來了,崇禎皇帝掃了一眼李炳忠,目無表情的說道:“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