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變得簡單而單調。
徐福除了偶爾還會感受到被窺探感,其余都在打掃佛像和觀想佛陀法相。
在外人看來,徐福明眸皓齒、肌膚如玉、粉雕玉琢,還禮敬佛祖,這就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小和尚。
徐福擦拭佛像依舊象以前一樣,細心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很多佛像石窟都是受戒僧們的家,他們也很喜歡徐福別人幫他們,將家中打掃的一塵不染。
時間一久,的確遇到不少奇怪的事情。
這里的植物仿佛擁有感情,一次在清理某座佛像時,當他想將纏繞在佛像脖子上的藤蔓拔掉時,這株藤蔓突然抽搐起來,甚至主動攻擊徐福。
當它們的某處根莖折斷擠出汁液時,還會有痛苦和恐懼的表現。
“植物成精了?”
不僅是繞佛藤蔓,還有一種生長在佛像頭頂的花蕾,采摘它們時它們會哭泣、會流淚。
生長在佛像牙縫里的食人花,離開了佛像,立刻就枯萎化作灰灰。
還有大佛身上的奇怪蝸牛,懶洋洋的爬行,伴隨著它們的呼吸,是一陣冰涼凍霧出現。
徐福隨手從一尊佛像的鼻孔中拔出一株植物,那植物的根莖竟長得如一個娃娃般,有手有腳,還有五官具齊的面容,這刻被拔出佛像時,竟發出哇哇大哭聲。
這種啼哭草很常見,就是哭叫聲實在煩人。
徐福用手指輕輕捏住這根莖娃娃的兩頰,那大張的嘴巴里竟然還有一排鋒利的牙齒,要咬徐福的手指頭。
徐福將手指頭伸進去,嘎嘣。
牙齒整個粉碎,卻分泌出晶瑩的唾液。滴落地上,發出腐蝕性的惡臭濃煙。
還有千佛崖中入夜時常出現的濃霧,也是一種水屬性植物,通過呼吸空氣中的水分,釋放出大量的水霧,才使得千佛崖中溫度始終保持在亞熱帶其后,濕度嚴重超過外界。
“這是正常的嗎?”
徐福修煉巡天九步時,在整個珞珈山脈逛過,看過的靈草、靈植也不在少數。包括藥師院中無數靈草在內,卻也從未看過這般奇怪的植物。
說它是靈草,卻無半點靈性。說它不是靈草,偏偏表現出這般類人的靈性行為。
這些植物,大都寄生與佛像之上。
離開了佛像的土壤,就會很快枯萎,化為灰燼。
偏偏千佛崖中的受戒僧們,卻對此習以為常。有些好心的受戒僧還勸說徐福,“這些魔性植物拔掉一段時間,就又會重生。斬之不盡,燒之又生。”
“斬草除根,也能重生?”徐福問。
“阿彌陀佛,無根無形,憑空出現。”
徐福沉默不語,但是打掃佛像的工作不能停。
他看過許多草本類書籍,很明白一件事,任何生命的成長,都與生存形態有關。與原始生存形態越接近,生物生長就越好,反之就越糟。
也就是說,這些“繞佛藤、啼哭花、流淚草”等等魔植,能夠獲得這樣的異常生命特征,很可能就與千佛崖特殊的生態環境有關。
魔性植物根植與佛像之上,佛像就是它們棲息的土壤。這千佛崖的佛像又彼此相連,仿佛以之為媒介,正無時無刻不在勾連著一個異度位面世界。
時間一久。
徐福幾乎逛遍了整個千佛崖。
也認識了幾個好相與的和尚。
一名法號真珍的青年和尚勸說道:“來千佛崖受戒的僧人,多是被罰清掃佛像。但他們的受罰期限,通常都不會超過半年。一旦時間久了,身體出現異狀就再也不可能出去了。”
徐福心頭一沉,“真珍師兄,千佛崖意外死亡的僧人很多嗎?”
“并不多。”
真珍道:“我來千佛崖十幾年,定如的死尚是頭一遭。”
“頭一遭……”
徐福若有所思,“那受戒僧人出現的異狀,又是指的何異狀?”
“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