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瑟早就猜到威斯汀是某位派系大佬養的猛犬,在某次偶然的機會中,他才知道這位橫行米爾特里黑白兩界的大佬背后站著國內三大派系之一的穩健派。
比起先后向自己釋放善意的貴族派和革新派,墨瑟對始終不聲不響的穩健派更為警惕。
在奧斯陸與格爾松導師臨別前,這位醉心學術研究的教授給了墨瑟一個提示。
米爾特里國立大圖書館的館長布朗菲特曾經就是穩健派的一員。
雖然這位和藹的老館長在三年前因為家庭原因退出了政界第一線,但他以前最高曾經擔任過丹麥大區的大區議員。
至少在日德蘭半島這片地界,他擁有很高的威望,就連威斯汀這種威勢驚人的惡霸在布朗菲特老館長面前也要恭敬的行晚輩禮。
墨瑟聽到這個消息時非常驚訝,他實在沒想到,那位和藹可親的老館長居然是穩健派的元老之一。
“穩健派”,這個名字其實非常具有諷刺意味。
他們的政治主張與其說是穩健,不如說是保守、奉行民粹主義。
隨著二戰結束,曾經攪動世界風云的歐洲各大強國相繼陷入衰弱,無論是江河日下的國際影響力,還是經濟的緩慢增長速度都讓各國領袖愁容滿面。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曾經體會過強國威勢的歐洲各國人民,對如今自己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落差感到十分焦躁和不滿。
為了在當時大體和平的世界形勢下緩解國內經濟頹勢,歐陸各國順水推舟的加入了北美聯邦發起的石油搶奪計劃,企圖掠奪別國資源來振興自身。
但這個計劃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有句話叫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
中東的局勢在西方各國和北境毛熊相繼入局后變得更加混亂,各方勢力相繼登場,恐怖分子、極端組織的軍事武裝、綠綠教派內部的派系對立。
以北美聯邦為主導的大西洋盟約軍事組織雖然顛覆了幾個產油大國的政權,但最終西方各國都沒能圓滿達成自己的目標。
流離失所的中東各國居民不得已之下只能背井離鄉,離開自己已經無法再生存的家園,通過偷渡的方式進入大力宣傳自己文明富裕的歐洲各國。
若非中間隔了一片大西洋,這些難民最想前往的應該是被譽為民主自由燈塔的北美聯邦。
可惜西方各國對外界的宣傳并不是為了吸引一窮二白的難民,而是想要招來有資本或者技術的高端移民。
這些難民入境歐陸各國后,本著自己標榜的人道主義精神,各國不得不捏著鼻子接納他們,耗費人力和物力資源將他們安置在難民營。
大量涌入的難民需要工作來養家糊口,這些在絕境下吃苦耐勞的工人遠比歐洲本地的勞工更為廉價好用。
理所當然,難民們擠壓了當地原住民的工作崗位。
再加上成分復雜的難民中夾雜了不少趁機混入其中的綠綠恐怖主義分子,歐洲各國的反恐壓力日漸高漲。
日積月累之下,歐洲各國民眾對難民的態度從同情逐漸變為敵視和厭惡。
在這種復雜的背景下,歐陸各國的右翼民粹主義開始抬頭,他們主張減少與外國的貿易往來,以此避免和某個東方大國之間的貿易逆差。
并且他們呼吁禁止難民入境,喊出本國人優先的口號,深受難民困擾的歐洲各國民眾還真有不少支持他們的。
雖然本人對政治不感興趣,但墨瑟平常依然會不時的看新聞關心時事,他一直對這種開歷史倒車的政治主張嗤之以鼻。
“用難聽點的話來說,自己當初拉出來的屎,含淚也要吃下去。”
難民問題的根源來自于他們家鄉的破敗,為了繼續生存下去,他們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跨越地中海來到歐洲大陸尋找新的機會。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當初以北美聯邦為首,攪渾中東局勢的的西方各國,現在的難民問題完全是自己當初做的孽留下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