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抬頭,眾人也紛紛回頭望去,陳澤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笑容。
他的出現,讓蘇淺繃住的神經瞬間松懈下來。
“陳澤,我不能……”她搖搖頭,眼淚不爭氣地滾下來。母親的身體不能再拖著了。透析保命也是因人而異,八個月的排隊時間太久了。
陳澤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伸手擦去她的淚痕:“笨蛋,咱們又不缺錢,欠人家的咱們還。”
他是誰?
胖女人心底打著轉轉。她每次來要賬的目的都是為了比蘇淺就范,沒想到突然跳出來這么個人說話。還錢,真要是還了錢她還怎么給兒子找媳婦?
“你是誰?說的輕巧,單單欠我家就十萬,算上利息差不多有十一萬了。還了債,她還有錢給她媽換腎么。”她說。
陳澤聽完都笑了:“你這人好奇怪。不還錢你嚷嚷著要錢,答應還錢了又操心起人家有沒有錢換腎了。”
“我們鄰里鄰居的,總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吧。”胖女人這時候表現出一絲無私。
“不必!”陳澤說:“蘇淺現在是我的員工,她的薪資足夠支付這筆債務。”
蘇淺低著頭,如果還掉這筆錢意味著她要再跟陳澤開口借錢。可她欠陳澤的太多了,怎么好意思再開口。
“陳澤,這筆錢還不能動。”蘇淺說。
“聽我的,先把錢還了再說。”陳澤安慰她:“你也不想阿姨的手術因為這些因素被阻礙吧。”
蘇淺衡量再三才點頭答應,其他人不似胖女人這么多鬼心思,只想要錢。
陳澤的出現讓蘇淺父母多眼打量,想要知道這個帥氣的男子跟女兒到底是什么關系。
老板跟員工?
女兒突然找來的錢怕就是他的,哪個老板肯為員工花這么多錢的。
“爸,這是陳澤,我高中同學。你替我招待下,我先帶著大家去取錢。”
醫院附近就有銀行,蘇淺帶著一群人下去,蘇槐民跟黃如萍兩人將陳澤請進病房。雖然經濟狀況困窘,不過蘇淺還是給母親開了單間病房,就是希望母親能有個好的修養環境。
陳澤幫蘇槐民扶著黃如萍躺回病床,蘇槐民為妻子蓋被子:“陳先生快坐。”
“蘇叔叔別這么說,我倆是高中同學,您叫我陳澤就行。”陳澤回應道。
蘇槐民為妻子蓋好被子,黃如萍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陳澤,被病痛折磨的臉上滿是疲憊,剛剛又強行下了地,現在很不好受。可還是撐著沒睡過去,就是想多看陳澤兩眼。
在她看來,自己沒幾天活頭了,臨死前若是能看到女兒找個好歸宿也就無憾了。
“陳澤,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是小淺的高中同學?”黃如萍聽到蘇淺要給自己換腎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就怕這孩子為了治病什么都不顧,毀了一生。
她對女兒的容貌很有信心,如果真的做出選擇,那些個大款們怕是爭著搶著包Y女兒。
“當然啦,我倆都是壩上三中的,阿姨您不用懷疑。我知道您擔心什么,蘇淺給您治病的錢都是她跟我預支的工資,我現在自己開了家公司,她給我做總經理。”
“總經理!”蘇槐民嚇了一跳,“陳澤,蘇淺這孩子雖然夠努力,可以前也只給經理總監做過助理,你讓她做總經理怕是難以勝任吧。”
這話也透著另外一個意思,你用這么高的職位養著我女兒要干嘛?打什么鬼主意?
“你說什么呢?”黃如萍白了眼丈夫:“我女兒憑什么不能勝任!我覺得陳澤是有眼光,是蘇淺以前的公司老板不清楚我女兒的能力!”
“是,是,咱家小淺厲害,行了吧。”蘇槐民可不敢惹老婆不高興。
陳澤看著兩口子相互扶持很感動,當年老媽要是有這么個人幫助,也不至于過的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