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計劃了么?”希帥問。
陳澤圍著鹿鳴山看了一圈兒,搖搖頭:“太多高手。神門境的追隨者就有二十幾位,天象境的高手也有五六位。幾大王族是擺明了要引陳澤他們來,否則處死一個少輩何至于費這么大周章。”
各家都有懲處族人的險地絕地,為了一個江淮秋在鹿鳴山布下九冥烈火陣,還要熬煉八十一天才會處死。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吸引陳澤他們過來。
“無論如何都得救,她有今日的下場是因為我。”希帥說:“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要不我假扮陰公子把罪責攬下?”
陳澤看看他,“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比我還圣母呢。行了,還是我來吧,你的氣質不行。”
“放屁,你扮陰公子誰去救人?我已經想好了,我假扮那個人將人吸引開,你去救人。”希帥說。
陳澤仔細盤算,說:“這件事若是盤算好了,咱們未必不能救出人后前身而退。姑且先讓江淮秋先忍耐幾日,我去部署。”
希帥清楚,陳澤是要去布陣。面對這么多修為超越自己的高手,不依靠陣法他們倆撐不住人家一巴掌。
這也體現了陣道師的恐怖之處并非是個人修為,而是借助天地大勢布下的陣法,陣道修行高深之時天尊亦可殺。
九冥烈火陣內,江淮秋被玄金鐵鏈緊鎖吊在空中,每隔十息便會有一道陰冥幽火灼燒。陽火灼燒體魄,陰火熬煉神魂。
每一種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兩種火焰同時燒身。
陣前,龐琦冷冷地看著她,臉上說不出的冷漠:“只要你肯開口說出那人的下落,我便讓父親為你說情。”
“不必。”江淮秋忍著身體、神魂雙重疼痛:“那人假冒我恩人,我比誰都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可我不能連累別人。”
“執迷不悟!那你就等死吧,這陰陽雙火的九冥烈火陣,不會讓你那么輕易死氣,你將在這里承受最最痛苦的刑罰。”
龐琦拂袖離開,只留下江淮秋在陣中忍受劇痛。
她不恨陳澤將她害成這般,江淮秋知道假冒恩人的陳澤便是擊敗康靖的那個人,之前他們聚集鹿鳴山正是為了斬殺此人。
他們一群人商量著要殺人家,對方過來報復很正常。可是她不能害希帥,那個寧肯自己死去也不愿強迫她的男子不知怎么的就走入自己的內心。
她很佩服陳澤跟希帥。一個為了兄弟不惜背負罵名,做這天底下最骯臟最不齒的事。一個寧肯自己死也不愿強迫她,甚至請求她勸阻王族放過兄弟。
哪怕江淮秋現在是江家的準少王,有血脈的親人不計其數。卻沒有一位這樣肯為自己付出的人。
江淮秋逃回家族講明情況,可是江家為了平息各大王族的怒火將她公開處決,還是這般冷酷的刑罰,徹底讓她寒透了心。她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不答應那個人,與他們浪跡天涯未見得是什么錯事。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神識幾經恍惚。突然聽到耳畔竟然有腳步聲響起,江淮秋勉強睜開眼,看到大陣之外人影攢動。
看身形,有龐琦,有康覺、東方亂等人,無一不是轉少王的修為。
怎么,都是想來看著自己死嗎?
今天已經是她被投入九冥烈火陣的第七十二天,靈臺近乎崩塌,神魂瀕臨覆滅。血脈干枯體魄焦糊,只勉強剩下一口氣在。
她的修為已經廢了,這些人怕是過來看戲的,看自己死的多么凄慘吧。
江淮秋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不可能有人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