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作為母親,對孩子的一種保護吧。”陳澤看了眼跑到遠處玩耍的陳宸。
恒暮點點頭,看來他也早就清楚。陳宸體內的印記終究是要激蘇的,如果最終他不能完全沖破封印,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血祭自己,將印記傳遞給下一個人,要么就是被印記吸干生息而亡。
路青鸞想要打破這個結局,就只有改變宸族的現狀,將族人推出去,走入大界去與萬族爭斗。當有一個人續接修煉體系,打破天道桎梏,那么陳宸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這件事你做的對,但也未嘗不可以聽她一次。”陳澤說。
“你也想要救兒子,這我可以理解。但我想到的可是宸族千千萬萬族人的性命。”恒暮道。
陳澤說:“你白癡啊。她要完全掌控宸族,首現就得得到你這個大族老的支持。你可以讓她在族老殿有部分自己的人,來推動她改變宸族現狀的謀策。再自己暗中控制一部分人,不明確表態,但在適當時候能夠阻止她的過激行為,多好。”
“你呀你……”恒暮氣得點著他:“連自己媳婦都算計,真損。”
“我這是在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陳澤說:“但無論你們兩人如何,最終都是要完成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宸族走出去,改變這種安逸的現狀。如果時機成熟到了那一日,我希望你能全力支持她。”
恒暮聽后詫異,他看了眼遠處的陳宸,說:“你要離開?”
“我必須離開。”陳澤也不舍地看了眼兒子,“有些事,我這個做父親的需要背負。既然現在我體內也有那個印記,那么作為他的父親,當為其掃出一切障礙,鋪出一條路來。”
“這件事王上知道嗎?”恒暮說。
陳澤道:“我還沒有告訴她,但我覺得她不會反對。如果是我自己要出去,她必然反對。可我為了兒子,她就不能有反對的理由,有也不行。”
“我怎么感覺你是打著小陳宸的幌子自己要出去浪呢?是不是放不下外面那位?”恒暮說。
陳澤嘆息,眼睛雖然看著兒子,思緒卻已經飛出渾河,回到中洲仙域。
“這是我最頭疼的地方。青鸞到還好說,她本就知道清瑤的存在。可清瑤對我極為信任,我若是突然告訴她我不僅僅有了第二個妻子,更是趕在她前頭生了個兒子,怕是一萬年都不會再理我了。”陳澤說。
“那豈不是更好,你舒舒服服當我們宸族的親王,兒子將來還要繼承王位。”恒暮道。
陳澤道:“我若真的貪圖這些,當初又怎會極力反對跟青鸞成婚,我與清瑤的感情更波折更戲劇性。我在青鸞眼中是失而復得,清瑤在我眼中同樣如此。而且……是真真切切的死而復生的那種重逢。”
“這有什么不同?”恒暮說:“若真是如此,你對兩人的感情就不該有什么高低之分。”
“現在對于我來說本就沒有高低之分。可對于清瑤,我更多的是虧欠。”陳澤惆悵回望,道:“我來自另一界,在那里沒有修士,每個人都是普通的凡人,壽命能有八九十歲都算是高壽。清瑤因我而死,我來到這里卻發現她重生在這里,這種跨越時間跟空間的重逢,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亂!”恒暮說:“所以你打算怎么選擇?”
陳澤詫異地回頭看著他,“你是白癡嗎?白癡才會選擇,我都要!”
恒暮聽著羨慕,卻言不由衷地罵道:“你個花心狗貨。”
臨近傍晚路青鸞才回到寢宮,陳澤已經帶陳宸吃過晚飯,由侍女帶著去做晚課,然后便會直接休息。
“今天的事情有很多?”陳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