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治河一事,他也懶得操心了,因為謝遷的意思也很明顯,繼續按照他的想法修筑閘道,也就是將水束起來,增加水流速度,以攻沙。
這便是束水攻沙。
而謝遷在不知此法是否真正具有可行性之前,便如此支持,顯然是站在他這邊的。
“算你這臭小子還有點良心。”謝遷笑罵了一嘴。
轉來翌日,在謝遷的安排之下,數十萬人再度動了起來,分赴先前的諸多堤壩開始修筑。
清理淤積的泥沙、在旁邊增挖水流道、修筑閘道。
數十萬人,規模浩大,同時修筑四五個閘道,熱鬧又壯觀,進展神速。
而此間,京城。
隨著暫罷寧遠官位,幾日來,內閣這邊彈劾寧遠的奏疏是越來越多,三番兩次提及寧遠之錯,包括之前的諸多舊賬也都一一翻了出來,大有趁寧遠“病”,要寧遠命一般。
對此,三位閣老根本沒有理會。
他們雖是身在京城,卻也可以通過這諸多奏疏看出此番事態的嚴重性。
鬧的極大,許多地方官甚至都幫著學子上書,希望嚴懲寧遠。
然,這事自暫罷寧遠官位之后,也就完事了。
朝廷不可能繼續懲治寧遠,陛下那邊也沒動靜,那便就此打住!
直至數日之后,隨著開封知府馬龍的一份奏疏傳來,內閣這邊不由得嚴肅了幾分。
寧遠那小子,竟然對馬龍動刀子了?
按照馬龍的原話,是險些將其給擊殺?
這……似乎有些嚴重了啊!
大明的命官,是你想殺就殺的嗎?
這是大忌啊!
莫說擊殺,便是先前寧遠對許多“自詡清流”的言官動手,那事態也是鬧得極大的,最后礙于寧遠的身份,才勉強壓制下來。
現在,自打架改成直接動刀劍了?直接要人命?
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三位閣老不敢定奪,便只好將此事上呈弘治皇帝。
“哎……”
看過奏疏之后,弘治皇帝不禁嘆息。
顯而易見,寧遠那小子對朝廷暫罷其官的事情很是不滿,估摸著便是借此事來表達不滿。
至于馬龍提及的險些將他擊殺,看似嚴重,實際上……人這不是活著呢嗎?還能大肆抨擊寧遠報復嗎?
那問題就不大!
“陛下,那馬龍提及,此番寧遠刺殺未果,但卻放話,必定要取馬龍之人頭……”劉健小聲開口。
這不是小事,直接放言要朝廷命官的項上人頭?
弘治皇帝面色冷淡,隨口道:“那小子要是真想殺人,這奏疏還能傳回朝廷?馬龍此人妖言不斷,不是什么好東西。”
三位閣老面面相覷。
這話……稍微有點深。
前腳罷了寧遠的官,而今陛下又直言有佞臣嫌疑,其中干系,耐人尋味啊!
當然,莫管怎樣,這一言之下,此事也就打住了。
至于馬龍的奏疏,自然也就留中,不作處置。
如此,朝堂大概安靜了幾日。
其間,越來越多的地方官開始上書彈劾寧遠,非止是開封府,其他地方也都摻和進來。
對此,三位閣老倒是司空見慣,干脆不予理會。
直至數日后,隨著陜西那邊的一份奏疏傳來,三位閣老不禁嚴肅起來。
“三邊總制楊一清上書,提及陜西那邊又出現冰凌了,而且,來勢洶洶!”
冰凌,又來了!
弘治皇帝當即精神緊繃!
冰凌,便意味著水流變慢。
水流慢,就會導致黃河之泥沙不斷堆積,河道堵塞、河床升高,繼而導致決堤等大災的到來。
前段時間,那開州的決堤水災,直接導致數十萬人不聊生,也就虧得而今朝廷銀子相對充足,若不然,天知道會出現怎樣嚴重的后果。
如餓殍千里……易子而食……枯骨遍布大地……
“擬旨,教謝遷加速修筑堤壩。”
“另,時刻關注冰凌的進度!”
“凡冰凌逼近開州一帶,以百姓為重,可考慮提前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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