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
寧遠深沉道:“朱兄,只有流民才最好的,他們大多是謀求一個生存出路,當做香皂作坊的工人最為合適,可控又可調,只要嚴加管制,香皂配方便不會泄露。”
朱厚照深深皺眉。
這倒是難到他了!
他雖為當朝太子,皇帝而今唯一的兒子,權勢無雙,可讓他弄來流民也是一個難題。
初春時節,京畿附近根本沒有流民啊,讓他去哪里弄?
“這……寧兄,沒有更好的選擇嗎?”他忍不住問。
“沒有!”
寧遠搖頭:“朱兄,我們設想一番,假若雇傭普通的百姓,他們定是要時常回家的,如此一來,配方極容易泄露。”
“而流民就不同了,他們居無定所,就算有住的地方,也是我們給的。”
“我們建一個大房子,把流民集中在一起,統一管理,這樣一來,流民無法接觸外人,配方也就不會輕易泄露了,對吧?”
聞言,朱厚照輕輕點頭。
道理,他都懂。
可也太難解決了吧?
京畿附近幾乎沒有流民,去哪里找啊?
“這……本公子再想想辦法吧。”朱厚照緩緩說道。
也是這時,皇宮暖閣內。
弘治皇帝丟下一份奏折,面色深沉如淵。
出事了,不大不小,卻讓人煩躁不已。
京畿附近,出現了不少流民,籠統估摸,約有千余人!
流民是什么?
在老家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四處遷移、亂竄,這些人為了能活下去,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屬于不安穩因素!
“三位愛卿以為如何啊?”他徐徐問道。
對面,三位閣老面面相覷。
按照以往經驗,對于這些流民,朝廷應該派兵彈壓,把這些人趕回去。
可是,能那么做嗎?
流民的出現,尤其是這初春時節,十分影響帝王聲譽的。
大學士劉健想了想,沉聲道:“陛下,臣以為,應盡快安置流民,以防滋生事端。”
李東陽也跟著點頭:“臣以為如是。”
這是最中肯的意見。
可怎么安置呢?
老謀深算的謝遷頓了一下,道:“陛下,此番流民數量不多,千余左右,朝廷可考慮賑濟。”
也就是朝廷出糧暫時養活這些流民。
弘治皇帝沉思許久,最后歸于無聲。
賑災是歷來已有的舉措,可這才初春啊,難道要養這些流民一整年?
“每當深思,朕,深感無力啊!”弘治皇帝長長的嘆息。
說來也怪,一般情況下,流民的出現大多在秋天,因為糟了災,種的地顆粒無收,活不下去才流竄。
可現在正值春季,正是開墾種地之際,怎么就出現流民了呢?
想了許久,弘治皇帝又是嘆息不已。
大體來說,應該是時節的緣故。
以往,春季正適合播種,可不知為何近些年來冬日越發的漫長,初春時節根本無法播種,到了秋收季節呢,天氣寒冷,許多田地都沒有收成。
簡單來講,一年內寒冷的日子多,適合耕種的日子少,許多農戶的耕地根本沒有收成。
“太子近來如何啊?”弘治皇帝隨口問,也是轉移心思。
旁邊,大太監蕭敬語結。
這問題,不好回答啊!
只因本朝只有這么一個皇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太子。
今年恰逢太子出閣,本應該努力讀書上進的,可偏偏太子殿下貪玩成性,根本管教不了。
為此,皇帝陛下不知靡費了多少心思。
“這……太子殿下……讀書還算用心……”
蕭敬也是無奈,只得隨口掩飾。
總不能說太子殿下頑劣,不思進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