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外露!”
寧遠深以為然的樣子,隨即道:“大將軍,您大半夜帶這么多官軍過來,作甚呢?”
朱厚照快速湊過去,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小聲道:“安置流民。”
“啊?”寧遠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萬萬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玩這么一手,帶兩百多官軍安置流民?您這是彈壓流民吧。
朱厚照繼續道:“本公子已經知道城外有千余流民,可奈何……得不到皇帝老子安置的旨意啊,沒辦法了,只好悄悄行動,等大事辦成,讓皇帝老子看看本公子的能耐。”
寧遠徹底服氣。
能干出這種事的,大明一朝怕也沒幾個人,這風采……果然無愧是武宗。
也虧得弘治皇帝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但凡多生一個,這位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兄,即便安置流民,也不用大半夜出城吧?這陣勢,好像要干什么壞事似的,我怕……”寧遠竊竊的問。
“別怕,有本公子在,保你無恙,走吧,你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出城。”朱厚照大咧咧道。
“明日去不好嗎?這個時候……城門早已關閉了,況且,現在也地方安置啊……”
“走就是了,你怎么像個娘們似的,大丈夫當行事果斷!”朱厚照瞪眼。
得!
寧遠黯然一嘆,果然跟太子殿下玩風險不小,這事一旦鬧大,太子殿下肯定屁事沒事,可他這個小嘍啰怕都有掉腦袋的可能。
可看朱厚照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也是沒轍,只好簡單收拾跟上去。
于是乎一行兩百多人,舉著火把,浩浩蕩蕩的走了出去。
對于普通人,別說半夜出城了,便是在街上行走都不行。
大明的夜禁雖然沒那般嚴格,可一旦較真,那便是大問題,而半夜開城門,問題更大了,狠一狠判你個通敵的大罪,直接腦袋搬家。
但朱厚照不一樣,來到城門前,根本不用他親自開口,大太監劉瑾走過去簡單說道兩句,守城的官軍當即打開城門。
接著,一行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終于碰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
大約有一千多人,見了官軍,直接被嚇破膽,有的倉皇逃竄,有的跪地求饒,有的鉆頭不顧腚,場面瞬間亂作一團。
“肅靜!”
朱厚照一聲大喝,效果倒是不錯,將眾人鎮住。
人群中的帶頭之人哆哆嗖嗖的靠前幾步,噗通跪地:“大人……饒命啊!我等流竄至此,也是無奈之舉,求大人開恩啊。”
“求大人開恩!”
轟隆隆,千余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下跪,聲音虛弱,卻震人心魄。
都是流民,無疑了!
朱厚照巡視眾人,原本有些一些興沖沖的勁頭悄然消退幾分。
這些,都是流民,都是活不下去,不得不流竄至京畿附近的人。
春寒本料峭,尤其夜里,寒冷仍舊刺骨,可這些人衣不蔽體,面黃肌肉,可以想象,這些人……活的是何等悲慘。
“你們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恰恰相反,我是來解救你們的。”
朱壽的眼睛有些猩紅,努力保持平靜道:“你們可想吃上飽飯,穿上暖和的衣服?”
眾人神情錯愕。
這位大人不是趕他們走的?還能讓他們吃飽穿暖?這……不是做夢吧?
“大人,我等自然是想的,可那等日子,我等可不敢想象。”帶頭之人苦笑。
“好!你們,都跟我來!自此以后,我罩著你們!”
朱厚照深沉說道,率先帶頭。
后面眾人看了看,不管是否情愿,也只得乖乖跟上,不多時,眾人來到一處煤山腳下,停頓下來。
然后,朱厚照有點不知所措。
流民帶來了,安置的地方也找好了,然后呢?
“老寧,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