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的三位閣老,換做以前,那便是宰相,權利相當的大,兵部尚書自也不必說,掌管兵馬,也是位極人臣。
這四個權勢最大之人同時致仕,大明……要完了嗎?
這天,要塌了嗎?
“說來,朕是越來越疲懶了,今日竟是又沒早朝。”
忽而,弘治皇帝笑了笑,側頭問道:“三位閣老和馬文升也都沒上朝吧,其余百官看了有什么反應?”
蕭敬想了想:“俱默然不語。”
“都沒說話啊?呵呵,應該是諱莫如深吧?”
弘治皇帝搖了搖頭,笑道:“這是在威脅朕啊,看來此事朕不表態是過不去嘍。”
三位閣老認為他仍舊沉迷邪魔外道,還有一個大興土木造無用之玻璃的帽子,此兩點加起來,三位閣老心灰意冷之下致仕,也可以理解。
畢竟是他這個皇帝不求上進,玩物喪志嘛。
“那寧遠在做什么?”弘治皇帝忽而問道。
“想來……應在詹事府當值。”蕭敬道。
“太子呢?”
“這……”
蕭敬直接被問住了。
太子殿下能做什么?
肯定是跟寧遠廝混啊!
在那寧遠未入值東宮之前,太子殿下偶爾還會讀書。
可自從寧遠進了東宮后,這二人說是“耳鬢廝磨”也不為過,不是想著玩就是想著吃,為此,太子講讀的翰林官楊廷和已經數次找他告狀了。
他自是清楚陛下極為重視太子讀書,可也不敢胡亂說太子的壞話啊,于是便只能憋著,裝作不知道。
“朕知道了。”
弘治皇帝見蕭敬為難,立刻明白過來,鐵著臉道:“自此以后,東宮用度削減至百兩銀子,告訴太子,再不用心讀書,以后一兩銀子都沒有!”
蕭敬忙是應下。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把寧遠叫來,朕有事問他。”
不多時,寧遠快步走來,正要見禮,弘治皇帝擺了擺手。
“寧愛卿,你可是給朕出了個大難題啊。”弘治皇帝說道。
難題?
寧遠仔細想了想。
貌似自己近來也沒搞什么事吧?怎么就給皇帝陛下出難題了?
等等!
猛然間,他迅速睜大眼睛,心驚肉跳。
難道……皇帝陛下已經知道自己跟公主共處一室的事了?
這下問題大條了。
莫說是公主了,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跟男子私會傳出去也是失了名節的大事啊。
畢竟這可不是后世,女子失了名節,簡直跟判了死罪一樣。
噗通!
來不及多想,寧遠匆忙跪地:“臣……有罪!”
“你有個什么罪。”
弘治皇帝瞥了一眼,隨手將案上那四份疏奏丟了過去:“看看吧。”
寧遠打開來看,面色變了又變,越發古怪起來。
原來是幾位朝廷大佬要致仕。
可嚇死人了。
怪不得有人說伴君如伴虎,誠不欺人啊,皇帝太會嚇唬人,模棱兩可的一問,誰受得住啊?
而至于致仕一事……
正常來說,李廣已死,再加上他的勸說,弘治皇帝已然醒悟過來,不再癡迷道術,三位閣老還有馬文升根本沒必要致仕。
再者,四人致仕跟他也沒一文錢關系,皇帝陛下給他看這疏奏做什么?
弘治皇帝見狀,忽而嚴肅起來:“寧遠,朕看你似乎并不意外啊,三位閣老加兵部尚書同時致仕,如同天塌,朝廷岌岌可危,你卻半點反應沒有?嗯?”
一聲喝問,嚇的寧遠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