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雖好,可他沒那個福分消受啊!
不多時,王滿堂走了進來,弱弱道:“公子,聊完了?”
“嗯。”寧遠點頭。
王滿堂抿著嘴,眼角不知覺間已有淚花閃爍,幽幽道:“只要能留在公子身旁,奴家……甘愿為奴。”
寧遠又是一愣。
原來王滿堂全部看出來了。
他沉了口氣,走過去攬著王滿堂的肩膀:“別亂想了,什么事都沒有。”
“嗯。”王滿堂輕點頭。
寧遠故作奸笑:“走,去休息了,早日生個孩子玩玩。”
冷風呼嘯。
十多道身影悄然入宮。
來到一個角落處,朱秀榮躡手躡腳的下了轎子,七拐八拐才回到坤寧宮,進入寢殿,正準備卸下裝扮,卻是猛然一震。
她立刻垂下頭:“母……母后。”
張皇后一臉的冰冷:“三更半夜,扮做太監模樣,朱秀榮,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啊?”
朱秀榮噗通跪地:“兒臣……知錯。”
“錯了就跪著!”
張皇后憤然,旋即騰的起身,毫不客氣道:“那寧遠何等的鬼精,跑去霸州一趟就帶了個小妾回來,你難道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人家根本沒奢想過當駙馬,懂嗎?”
“哦。”朱秀榮委屈巴巴的嘟著嘴,已是泫然欲泣。
“好好想想吧,記住,你是公主,是大明的公主!”
張皇后瞪了一眼,大步走開。
回到寢殿,剛上了床,旁邊的弘治皇帝忽而開口:“怎么了?”
“沒怎么。”
張皇后頓了頓,道:“陛下,秀榮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選駙馬了,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弘治皇帝搖頭:“自文皇帝以后,天家的公主大多嫁給尋常人家了啊,秀榮,不急的。”
張皇后立刻明白過來:“陛下,本朝不同,唯有秀榮一個公主啊,這……”
還未說完,弘治皇帝已是起了鼾聲。
霸州!
一處香皂作坊外面,數千人整齊有序的站立著,神情激動不已。
今日,是發薪日。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雖說大家伙都愿意相信朱大人還有寧大人,可大家已然勞作了近六十日,還是第一次領銀子,那兩位大人說的是否作數,即將驗證。
“哎,老王,這一次,咱們一個人可以領多少銀子啊。”
“不知道啊,按理說大家伙勞作近兩個月,按照一月一兩銀子算,應該是二兩銀子吧?”
“不對不對,難道你們忘記了,劉二二大人說過,咱們的銀子,要壓上一些時日的,依我看啊,應該發一兩銀子。”
“不管了,只要有銀子掙,老子這輩子算是認準寧大人了!”
一些人小聲討論著。
很快,身著錦衣的劉二二走了出來,站在眾人前方的高臺上。
“大家伙安靜一下!”
劉二二朗聲開口,下方立刻靜了下來,他繼續道:“按照公子交代,工薪本應在勞作整月后,下一月的二十日后發放,可考慮到本次情形特殊,就不壓著了,所有人全額發放工薪。”
嘩!
下方是一陣熱烈的喧鬧聲,眾人皆是激動萬分。
劉二二見狀,抬手壓了壓,面色嚴肅了幾分:“大家伙高興的太早了,接下來本掌柜要說的事,可能會引起諸位的不適。”
“公子交代過,凡是在作坊內勞作之人,需從收入中十取其一,當做個人所得稅,上交給朝廷。”
什么?
眾人愕然,臉上的喜色以眼見的速度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