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倒是極容易理解,無非就是搏斗過程中的各種規則而已。
但,必須要講清楚。
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若不然接下來出點問題,他寧遠便有不可推卸之責。
巡視兩側,寧遠開口道:“你們兩家,對此規矩,沒有異議吧?”
擂臺兩側,眾人皆是沉默。
其余規矩倒是沒什么問題,明確搏斗的事項而已。
唯獨生死自負,頓時令許多人心下凜然。
包括周正、張延齡,也都暗暗皺眉。
方才兩伙人斗毆的時候,是帶著怒氣的,也就沒太計較生死之事。
此一刻,怒氣平息了幾分,冷靜下來,再提及生死,便嚴重了。
生死自負,意味著只要上臺,那就要往死里打,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人命!
人命,關天啊!
可話說回來,事到臨頭,哪有退縮的道理。
周正、張延齡不由得看了看剛挑選出來的九個人,皆是狠心一下。
“某,沒有異議,開始吧!”張延齡說道。
“本公子也沒有。”周正跟著開口。
寧遠輕點頭。
如此最好,打之前將問題講清楚,以防事后賴賬。
而后,他抬起頭望向四方。
原本,周、張兩家斗毆,只有極少數的人隔著遠遠圍觀著,不敢湊上前。
可當擂臺搭建起來后,附近的人越來越多,粗略數了數,竟有三四百之多!
咦?
寧遠有些詫異。
這……無形之間,竟又多了一門生意啊!
拳擊比賽啊!
這可是一門大生意!
比賽本身收售門票,便足夠支撐所有支出了,而真正的大頭在于外-圍的賭盤,再打個假拳什么的……
嘶……
那收入,簡直不可形象。
要知道,后世一些知名的拳手,年收入可都是相當可觀。
可想而知,比賽的主辦方,將是何等掙錢。
而一旦將拳擊比賽組織起來,簡直比撿錢還容易。
然后,他不由得看了看周正、張延齡。
方才二人帶領奴仆斗毆之時,他是不大高興的。
畢竟這是一個極其棘手的事情,一個不小心,他都要跟著遭殃。
可此刻,再看二人,那感覺……竟是有些親切!
“咳咳!”
寧遠清了清嗓子,盯上了看熱鬧眾人中,最靠前的一人,高聲道:“你,看什么呢?”
那人忙是點頭,賠笑道:“寧大人,咱……就是過來看看熱鬧,您別介意哈,小的這就走。”
寧遠定了定,仔細看了看那人。
面相,似乎有些熟悉。
“你回來!”
他忙開口,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那人定住,只得轉身回來,走向擂臺。
待得來到近前出,寧遠微微皺眉,隨即莞爾一笑:“是你小子啊,你怎么跑京城來了?”
這人他有印象,叫楊晟。
前段時間去涿州調查賑災之事時,當時就是這楊晟幫那駙馬都尉黃鏞組織無償施粥的。
“嘿嘿,寧大人,小的也是剛來京城的,過來看看有沒有發財生意,剛好看到這里擺了擂臺,一時沒忍住……”
楊晟不斷賠笑道:“那個……小的這就走,絕不打擾。”
寧遠卻一臉正色:“看熱鬧?看熱鬧你離那么遠,看得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