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小周,先前,老夫多有不對,你們兩個,千萬原諒則個啊!”張延齡賠笑。
周正仿若聞所未聞,自顧自的喝著酒。
寧遠斜睨了一眼,隨口道:“世伯,放在,某正在跟周兄商談開設拳擊比賽場地一事。”
張延齡更是尷尬不已,厚著臉皮道:“那個……可否帶某一個?”
寧遠很直接:“帶您一起,有什么好處嗎?”
張延齡徹底沉默。
問題的根本就在這里。
這開設場地、組織比賽,人家繁昌伯一個人的力量就足夠了。
換句話說,無論是他還是周正摻和進來,那就等若是搶人家寧遠的銀子啊!
于是,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噗通,跪在了地上。
“世侄,世伯……糊涂啊,世伯不是人!”
說著,竟放聲痛哭起來。
倒不是慫,而是……憋屈啊!
此番與周家相爭,便是連皇后姐姐都不站在他這一邊,他能怎么辦?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給寧遠致歉也好、致謝也好,連帶著也向周正賠罪吧!
“呀!”
見張延齡跪了下去,寧遠也是嚇了一跳。
這大禮……他可受不起。
好歹說張延齡也是國舅啊,按輩分來說,更是他的長輩,哪里能受這等跪拜大禮。
“世伯快請起!”
寧遠忙是湊錢一步,扶起張延齡,落座下來。
張延齡則是狠狠的灌了口酒,緩和片刻后望向周正,直接道:“周兄,先前多有得罪,望請見諒,我老張不是人,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吧,以后,但凡有事,您開口便是!”
周正自是不能再計較。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建昌伯都直接下跪了,他再得理不饒人也不說過去。
于是他輕輕點頭,偷偷瞥了寧遠一眼,試著道:“張老哥,一起……掙銀子?”
張延齡眼睛一亮:“怎么掙?”
接著三人便開始商議起來。
一直到深夜,醉醺醺的張延齡跟周正這才離開。
寧遠獨自坐在桌前,小口喝著酒,面上揚起了幾分笑容。
拳擊比賽,能掙銀子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操作的當,一年幾十萬兩問題不大。
可是,相比于掙銀子,此法能將張延齡與周正的關系緩和,并且一起合作,才是最大化的利益。
周、張兩家矛盾不淺。
經他之手,矛盾得以解決,關系變得融洽。
在后面,那張皇后、太皇太后豈能看不到?
而這,也正是他愿意將銀子分出來,發愿意與周正、張延齡合伙設立拳擊比賽掙銀子的緣故。
于是,就在第二日,一個碩大的場地在城南建設起來。
場地其實很簡單,由于是凜冽寒冬,完全不需要考慮座位的問題,全部是“站票”,故而只需要將四周清理一番,圈出一個空地即可。
至于擂臺,大抵與壽寧侯府門前那個擂臺相似,四周以藤繩圍攏,既結實又有彈性。
緊跟著,一則消息傳出。
周家與張家的矛盾并未解決,并且,越發的嚴重了。
兩家人險些再度打一起去,最終,卻是被繁昌伯阻攔下來。
于是,兩家人約定好,在四天之后,于城南的搏擊場,舉行一場終極對決。
而對決的賭注,則為——五萬兩銀子!
紫禁城,養心殿。
弘治皇帝面目陰沉不定,著實氣壞了。
“他們……沒完了嗎?”
“還要打架?”
“根本不把朕放在眼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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