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四面八方,一片肅然。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跪在地上,叩首而拜。
而在前方,則是一道道鐵甲將士,雖礙于紀律不得肆意動彈,可眼眶之中,卻多了無盡的復雜的情緒。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眼前這無數跪在地上的,是南昌的……百姓!
不是說南昌有叛賊一萬嗎?
人呢?
去了哪里?
這百姓……又是怎么回事啊?
無數將士疑惑著,卻也暗暗感動著。
因為,他們也是這“王師”大軍之一啊!
他們,竟值得這無數百姓如此的禮遇嗎?
東門,諸多將士前方,寧遠望著這一幕,嘴角輕輕蕩起笑容。
大事,成了!
南昌,不攻自破!
寧王的老窩,沒了!
“大家伙,都站起來吧,順道告訴其他父老鄉親也一起起來吧!”寧遠溫和的說道。
東門口的諸多百姓起身,齊聲道:“多謝大人!”
而后,其余六個城門的方向也傳來同樣的聲音。
踏踏!
感受著如天籟般的聲音,寧遠策馬向前,笑道:“本官寧遠,可否歡迎本官入城?”
“恭請寧大人!”
眾人說著,忙是讓開一條道,夾道相迎。
大軍入城。
寧遠立刻下令,即刻封城,若無他的大印,所有人不得出城!
新軍,徹底掌控南昌。
寧遠則是在諸多百姓的歡迎之下,來到街面之上。
成千近萬叛軍被驅趕在一起,畏畏縮縮,先前威風的樣子全然消失。
有一老者仗著膽,靠近寧遠幾分,笑著道:“寧大人,這些,便是城中所有的賊人了,大家伙不求賞賜,只求您一定要狠狠的懲治這些惡賊啊!”
后面,一些人見狀,也忙跟著跪下。
轉眼看去,至少有半數百姓跪在了地上。
“寧大人,求您了!一定要懲治這些賊子啊!”
“他們,仗著寧王的勢力,長年累月的欺辱大家。”
“還有那寧王,更是目無王法,公然造反,此等罪惡,死有余辜啊!”
許多人說著,一度潸然落淚。
其余尚站立之人見狀,也是感同身受。
這些年來,他們被那寧王欺辱的太慘了,生計不保,有時,口糧還會被搶走。
他們,再也不想那等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漸漸的,所有人再度跪在了地上。
寧遠默然許久,最后莞爾一笑:“好的,我答應大家,一定平叛寧王!”
“但是!我寧遠說話算話,既然提出了獎勵的制度,便絕不會少大家伙一分銀子!”
他看向跟前的老者,道:“就你吧,負責將大家的功勞記載下來,論功行賞!”
諸多百姓,更是感恩戴德。
安撫了百姓之后,寧遠來到府衙,開始忙碌起來。
南昌,經歷過這場大災大難之后,一切的制度都需要恢復從前,亦或是更新。
就比如先前寧王一脈的其他子弟的處理方式,寧遠采用了軟禁的手段。
不理會,不過問。
而參與此番造反之人的家眷,也同樣嚴格管控。
待得一切處理完畢,天色,已然漸漸黑了下來。
“呼,累死了!”
寧遠癱軟下去,想了想道:“端了寧王的老巢,按理說,理應向朝廷匯報的。”
“只是南昌距離京城較遠,就無需勞煩驛站之人了,讓我們的敵人幫我們上奏。”
他懶洋洋的看向伍文定:“出去走一圈?玩一玩?”
嗯?
勞碌一天仍舊不感疲憊的伍文定眨了眨眼。
寧大人這意思是……好興致啊!
他自是半點不在意,甚至還有點……興奮。
能跟寧大人一起去青樓,說來,那也是無上的榮幸啊!
于是他靠近幾分,小聲道:“寧大人,咱這就命人去查探一番,聽聞,這南昌城有一間花樓的花魁……”
啪!
寧遠一手拍在伍文定頭上:“想什么呢?你這混賬,如此瞧不起本官?嗯?本官,是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