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首面具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心中感到異常難堪,但現在他一點跟蘇慕陽討價還價的底氣都沒有。
倘若不答應蘇慕陽的要求,血首擔心自己走不出這幢別墅。
“二爺說得對,以后我就仰仗您了。”形勢比人強,血首倒也光棍,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蘇慕陽彎腰行了一個大禮,“請多多關照”
“哈哈,好。”蘇慕陽滿意地點點頭,捏了捏懷中女人的臉頰,“赤櫻,去給血首拿一個新杯子,我要跟他喝一杯。”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身穿迷彩服、臉上涂滿油彩的男人大步從外面走進來。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強壯,行走之間如同龍行虎步,眼神冷酷,身上有一股殺人如麻的煞氣,他穿著防彈背心,身后背著一柄沖鋒槍,腰間掛著手榴彈,說是全副武裝也不為過。
“二少爺,魚兒上鉤了。”這個男人一進入客廳,就直截了當地開口,絲毫不顧忌血首在場,“剛剛接到消息,有三輛車停在山腳下,其中一輛是蘭博基尼,另外兩輛是軍用越野,那輛蘭博基尼跟三小姐的座駕一模一樣,推測三小姐就在其中。”
蘇慕陽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冷笑,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我就知道她在得到我的消息之后,絕對忍耐不住,你們立即行動,把她給我抓過來”
說完之后,蘇慕陽又補充一句“如有阻攔,格殺勿論”
最后這四個字充滿殺氣。
“明白。”
迷彩服男人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展現出雷厲風行的作風。
血首愕然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二爺,這是”
“如果他還在部隊里,我們確實拿他沒轍,但現在不同以往,就憑他一個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血首一副勝券在握的語氣,“四個金牌殺手,哪怕是暗勁高手也能輕易解決,所以,蘇二爺稍安勿躁,我們就等著好消息吧”
蘇慕陽端起玻璃酒杯,淺淺喝了一口,神態雍容,舉止優雅“既然你都這么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不過,若這次你還是失敗了的話,咱們之間的協議就到此為止,以后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血首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怒意,心中對蘇慕陽的輕慢態度異常不爽。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雖然他是殺手組織的首領,自身也是一個暗勁高手,但在蘇慕陽面前,仍然需要夾起尾巴做人。
因為他面前的這個青年,并不是普通的富二代,而是蘇家的嫡系繼承人,手中掌握著龐大的力量,并且身后還有家族作為支撐。
他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才跟蘇慕陽牽上線,只要得到蘇慕陽及其背后力量的支持,血刃組織再次崛起也是輕而易舉,甚至更進一步也并非不可能。
為了自己的野心,血首愿意暫時放低身段、伏低做小,而一旦血刃再次恢復到全盛時期,那個時候蘇慕陽還敢用這種態度對他的話,他不介意讓蘇慕陽知道什么叫做血刃之怒。
血首眼神的變化,并沒有逃過蘇慕陽的眼睛,但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一個殺手組織的首領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只要自己成為蘇家的家主,要干掉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但現在,血刃還有點利用價值,對付蘇妙還需要他們出力,因此蘇慕陽強忍住內心的厭惡,跟血首虛以委蛇。
就在蘇慕陽與血首各懷鬼胎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表情陰沉的大漢匆匆從外面走進客廳,俯在血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咔嚓”
也不知那個大漢說了什么,以血首深沉的城府竟也忍不住失態,手中的玻璃杯被捏成粉碎,玻璃渣子四下飛濺,殷紅的葡萄酒灑了一地。
面具后的臉孔,一瞬間變成了鐵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