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的聲音一如既往,清冷寧靜,如珠落玉盤,哪怕只是聽到聲音,林重眼前就浮現出她那絕色傾城的容顏。
不過,林重卻沒有聽出蘇妙語氣中的幽怨味道。
“我正在開車,有什么事嗎”林重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捏著眉心,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林重滿頭霧水。
蘇妙電話里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給我打電話還需要理由嗎難道沒事就不能給我打電話了”
“我沒那么說。”林重總算聽出了蘇妙語氣中的不對勁。
“但你就是那個意思。”蘇妙似乎憋了一肚子氣,隔著手機,林重也能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滿,“我回京城也有兩天了,你一次都沒主動給我打過電話,每次都是我打給你,林重,你是不是討厭我”
“當然沒有。”林重毫不猶豫地答道。
“但我覺得你就是在討厭我,不然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呢”蘇妙似乎鉆進了牛角尖,聲音中滿是怨氣。
“你也知道我曾經的身份,所以一直以來,我不太習慣主動給別人打電話。”面對蘇妙的追問,林重難得的解釋了一句,“而且即使打電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換成別人,林重才懶得解釋這么多,但蘇妙跟他共經患難,林重對待蘇妙的態度自然與眾不同。
“哼,好吧,你的這個解釋我勉強接受了。”蘇妙氣消了一些,重新冷靜下來,“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過幾天我就回慶州了,你有什么東西要我幫你帶嗎”
“不用了,事情都還順利吧”
“并不是太順利,蘇慕陽不愿就此認輸,還想跟我討價還價,不過我會解決的。”蘇妙在電話中輕描淡寫地道,“具體經過等我回慶州了當面跟你說。”
林重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雖然跟鷹爪門的人打了一場,但其實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現在才剛到中午“鷹爪門的人已經被我趕走,接下來應該沒有什么危險,我也要走了。”
“師傅,別走嘛,再陪我練一會兒唄。”陳青走到林重身邊,抓著林重的手臂撒嬌道。
一向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陳青突然露出少女的一面,林重頗有點不適應“你要讓我陪你練,以后有的是機會,但練武之道貴在一張一弛,就像弓弦,繃得太緊容易斷裂,而且你今天經歷了很多,情緒大起大落,還是休息為好。”
林重的語氣雖然溫和,但卻透露出不容違逆的意味。
陳青扁了扁嘴,松開林重的手臂,賭氣道“知道了,知道了,人家這就去休息還不成嗎,一點也不懂徒弟的心。”
說完陳青氣呼呼地朝演武廳門口走去,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師傅,你對段長寒說三天后要去榮都向鷹爪門挑戰,是真的嗎”
“我從來不說假話。”
“太好了,到時候我陪你去吧”陳青眼睛一亮,興匆匆道。
“到時候再說。”林重并沒有馬上答應陳青。
實際上,林重這么說,已經算是變相的拒絕了。
因為在林重看來,陳青的實力有點太低了,若真陪他一起去挑戰鷹爪門,打起來的時候,非但無法分擔壓力,反而會增加負擔。
陳青也想到這一點,不由有些垂頭喪氣,但馬上重新振作精神“師傅,你放心吧,在這三天我會努力練功,一定讓你刮目相看”
林重淡淡一笑“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內踏入暗勁,便帶你一起去也未嘗不可。”
“好,就這么說定了”陳青生怕林重反悔,又跑回來和林重擊了一下掌,然后雙手拉著練功服下擺,邁著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走出演武廳。
她的這副穿著打扮若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了,估計就算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誰都會認為她跟林重有一腿,兩人在演武廳里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陳青離開之后,林重走到“守心”兩個字下面,看著這兩個字出了一會兒神,這才去跟陳長春老爺子告辭。
一些學員已經陸陸續續地從醫院回來,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武館,他們看到林重時,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挺起胸膛,大聲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