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密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黑衣教士們行動。
弗拉格獨自走出房間,閉上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氣,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輕輕發抖。
今天,他用自已的生命、榮譽、地位,進行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豪賭。
賭局的上半場,毫無疑問是他贏了。
借助林重那猶如鬼神的力量,他實現絕地翻盤。
可真正重要的是下半場。
能不能將夢寐以求的教宗之位攥在手里,實現畢生夙愿,皆在此一搏!
弗拉格心情激蕩,胸中仿佛有一股火焰熊熊燃燒,沖淡了他對身敗名裂的恐懼。
殺死教宗和德米里奧,他并不后悔。
因為如果不動手,輸的就是他。
在殘酷無情的政治斗爭中,輸家的結局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他不想輸,他想贏!
不計后果,不惜代價!
至于是非功過,就讓神來審判吧!
內史密斯悄然走到弗拉格身邊,幽幽問道:“弗拉格閣下,教宗冕下的死,真的與您無關嗎?”
“或許......跟我有點關系吧。”
弗拉格神色如常,袖子里的手掌瞬間停止顫抖:“如果不是我取代了德米里奧的地位,他也不至于徹底陷入瘋狂。”
內史密斯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位實權樞機,雙目微瞇:“教宗冕下被刺殺了,您為什么看起來不太難過呢?”
“冕下和我相識數十年,我怎么可能不難過。”
弗拉格苦笑一聲,眼眶再次泛紅:“可我是樞機主教,掌握著教廷的命運,又被冕下予以重任,危機當前,唯有強忍悲痛,提醒自已切勿因私而忘公啊!”
同一時刻。
林重立于教宗寢宮頂端,感知完全放開。
一朵朵由強大氣血形成的火焰,映照于意識海內。
普通人的氣血像火柴,基因者的氣血則像火把。
懲戒庭的黑衣教士們普遍介于基因者和覺醒者之間,氣血強弱不等,但是都凌駕于普通人之上,在意識海內很好辨認。
根據他們的移動軌跡,林重很快找到了懲戒庭所在地。
林重的目光投向圣奧利菲亞大教堂。
準確的說,是圣奧利菲亞大教堂后面的一幢灰色建筑。
和金碧輝煌、極盡奢華精致之能事的圣奧利菲亞大教堂不同,那幢灰色建筑樸實低調,毫不起眼。
雖然同樣擁有尖頂高窗,占地面積也不小,卻像是圣奧利菲亞大教堂的影子一樣。
其大門緊閉,看不見任何黑衣教士進出,然而林重卻知道,那里是懲戒庭的總部。
因為就在不久前,有一隊黑衣教士,經由地下通道,從那幢建筑進入教宗寢宮。
懲戒庭是教廷的秘密部門,既然冠以“秘密”二字,肯定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
林重猜測,凡帝岡或許擁有復雜的地下通道網,方便懲戒庭神不知鬼不覺地抵達各個地方。
認真觀察了一會兒,林重又把感知收回,側耳傾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