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彭祥云畢恭畢敬地抱拳行禮。
看著面前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為無極門事業嘔心泣血、鞠躬盡瘁的師弟,按理說,陳寒洲應該感到愧疚或憐惜。
然而,他的內心卻一片平靜,毫無波瀾。
斷情絕性之道,已經永遠地改變了他。
“師弟,林重剛剛來找我了。”
陳寒洲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在彭祥云耳邊響起:“無極門近來如何?”
“請師兄放心,門派一切都好。”
彭祥云依舊半彎著腰,眼睛注視著地面:“不知林盟主找您,所為何事?”
“他來和我論道。”
提及“論道”二字,陳寒洲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幽光:“呵,說是論道,其實是向本座示威罷了。”
示威?
彭祥云心臟猛地揪緊。
從凌飛羽之死開始,無極門和林重已經爆發過多次沖突,每次都沒占到什么便宜。
哪怕陳寒洲成為罡勁武圣后也是如此。
壓下強烈的不安感,彭祥云小心翼翼地問道:“林盟主為什么要向您示威呢?”
“這就要問你了。”
陳寒洲眼皮微抬,目光落在彭祥云臉上:“師弟,最近你都做了些什么?”
雖然只是心平氣和地詢問,不帶半點興師問罪的味道,但是彭祥云卻瞬間緊張了起來。
沒辦法。
陳寒洲變化太大了。
對彭祥云而言,此時的師兄,和陌生人別無兩樣,甚至更加可怕。
陌生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你。
但是,如果陳寒洲把無極門當作負擔,認為后者阻礙了自己追尋大道,彭祥云無法預測會有怎樣的后果。
“稟師兄,我最近做了很多事,打擊潛在對手,加快開設分館,擴大學員招收,選拔真傳弟子,核心目標只有一個,盡量提高無極門抵御風險的能力。”
面對陳寒洲那雙洞徹人心的金眸,彭祥云不敢隱瞞或撒謊。
“可你的行為,反而給無極門帶來了風險。”陳寒洲淡淡道。
彭祥云神情一變:“師兄,我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嗎?”
陳寒洲語氣有些漠然:“究竟是不明白,還是心懷僥幸?”
彭祥云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師兄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
換作以前,絕對不會說這么多話,而是會直接下達掌門命令,要求施行。
“林盟主找您,與我最近做的事情有關?”
慎重地看了陳寒洲一眼,彭祥云字斟句酌:“可是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他呀。”
聽聞此言,陳寒洲眼底驀然掠過一抹厭倦。
自以為聰明,覺得可以蒙混過關。
然而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你確實沒有直接得罪林重。
但你得罪了武盟。
武盟是執行林重意志的工具,就像無極門之于他陳寒洲。
得罪武盟,和得罪林重有區別嗎?
“武術界改革計劃牽涉甚大,你不要阻止,也不要抗拒,否則會給無極門招致滅頂之災。”陳寒洲直截了當道。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