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家一開始還是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
等開了局后,便一片哀嚎嘆氣、吸氣、咂舌的聲響此起彼伏。
先是涉世未深的堂弟,他摸牌的手逐漸顫抖,愁眉苦臉地磨蹭著,遲遲不敢出牌。
“弟,趕緊出。”
池芫唇沒有張開地催促著。
暑假回來想蹭頓飯的大男孩,含著眼淚,視死如歸地將牌丟了出去。
“碰”
“胡”
“哎呀給錢。”
“”
堂弟發現大伯看他的眼神帶了嫌棄,大伯母看他也多了點殺心。
很好,這頓飯是蹭不上了,倒是腰包要癟。
“爸媽,親兄弟都明算賬的啊。”
池芫將面膜撕下來,一手拍了拍臉頰,一手伸出,手指靈活地動著,伸到了面色蒼白的池爸池媽面前。
“給錢。”
池爸嘆氣,“我心臟不是很舒服,孩兒她媽啊”
側過臉,池爸拼命給老婆使眼色。
池媽淡定地將池爸放褲子口袋里的錢夾子拿出來,丟池芫面前,“喏,你爸的私房錢,他換成了紙鈔,我那份他出了。”
池爸“”非但沒有拉攏隊友,還被出賣了。
他胖嘟嘟的臉轉向池芫,拼命地眨眼睛,企圖賣慘扮可憐。
池芫手指靈活地在錢夾子里掏出幾張鈔票,眉眼不動,笑得一團和氣
“爸,愿賭服輸啊,你二老一開始可是說了不打到有人下桌絕不散場的”
話剛說完,面前老池家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屁股挪了座位,起身到沙發離池芫最遠的那一頭挨著排排坐了。
“散了散了吧,年紀大了打不了了。”
“是啊,我心臟不太舒服。”
“姐,我想起來我還有社會實踐沒做,我要不先回家”
堂弟更是拿起旁邊的書包,彎著腰便朝池芫鞠了一躬,指望著被放過,然后猴子似的跳到玄關處,就準備換鞋子離開。
池芫瞇著眼,還沒說話呢,門鈴就響了。
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這個點
也只能是那個男人又來獻殷勤了。
“別開”
話沒說完,堂弟就“勤快”地開了門,“哎呀,這么巧家里有客人,那大伯、大伯母還有姐,你們繼續打,我就先”
弟弟“走”字沒說完,便看著眼前穿著一絲不茍的襯衫,油光可鑒的皮鞋,手臂上搭著熨得毫無褶皺的西裝外套,戴著金絲邊眼鏡,另一只手還提著好幾袋看著就貴的禮品的男人,張著嘴,傻眼了。
這男人好帥,眼鏡片仿佛都閃著光有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