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眾人驚呼聲落下之際,池芫已經騎上了大花的背,手摸了摸大花的腦袋,像是摸狗頭似的,笑瞇瞇地道,“走吧,大花,去會會那頭母老虎。”
眾人:……
貴人膽子也太大了!敢明目張膽地說沈昭儀是母老虎!
但一看到騎在成年老虎身上還笑靨如花的池芫,他們釋然地想,貴人都敢將老虎當做坐騎了,還有什么不敢的?
此時,絲毫不知“大麻煩”即將抵達戰場的沈如霜,正盛氣凌人地坐在貴妃椅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被兩個太監按在地上,掙扎不得的鈴鐺。
鈴鐺眼里都是驚懼,白著臉,咬著唇,止不住身子的顫栗。
“怎么,本宮的話你沒聽清么?”沈如霜欣賞著自己涂了猩紅蔻丹的指甲,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兩個太監。
“啊——”
鈴鐺只覺肩上刺痛,有什么細長的東西扎入她的肩膀中。
她痛得面上冷汗沁出,白著臉身子倒在地上,唇都咬破了。
哽咽艱難地說著,“昭儀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只是個醫女,什么都不知……不知道……”
“池貴人身邊就帶了你一個宮人,正好,你是醫女,更知道如何配合本宮的,哦?”
沈如霜拿了一柄剪刀,輕輕“咔嚓”剪斷手中的一束花,隨后起身,慢慢朝鈴鐺行來。
“只需在她每日服下的藥中做點手腳——很簡單的,只要你做成了,本宮重重有賞。”
鈴鐺咬著唇,肩上沒有傷口,可兩名太監卻拔出細長的銀針,冷漠地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動彈。
她額角都是冷汗,眼里都是淚,“昭儀娘娘,奴婢,奴婢……真的不行啊……”
若是這么做了,不說她因為背主會良心難安,就是她良心上過得去,事發后,她也難逃一死。
沈如霜面上笑意一點一點收斂,冷冷地哼了聲,手中的剪子對準鈴鐺秀氣的小臉,眸光發冷,“不做?本宮現在就要你命信不信!”
“昭儀娘娘饒命——”
“你敢!”
鈴鐺恐懼的乞求與池芫高高嬌呵的聲音疊在一起,后者掀開簾子,精致如畫的小臉上冷冰冰的。
賤人,倒是敢來!
沈如霜抬手,帳內的宮人便將單槍匹馬闖進來的池芫圍住。
池芫冷眼掃視一圈,卻不是在數人數,而是在記面孔——
好得很,記下來,都記下來!
“滾開!”池芫眼角一掃,便見小太監手中拿著細長帶血的銀針,再看鈴鐺蜷縮在地的模樣,登時面色一變,眉眼冷厲,推開二人,將鈴鐺扶了起來。
“娘娘,娘娘——您怎么一個人來了!”見到池芫,鈴鐺還來不及高興,視線掃了下池芫身后,不由面上轉為更大的恐懼。
“娘娘您快走——昭儀娘娘要害您!”她急得都要哭了,推搡著池芫,卻被宮人圍起來,面上開始大顆大顆掉眼淚。
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池芫。
“走?走不了了!”沈如霜冷冷地笑了,送上門來的,若不除了池芫,她只怕是寢食難安!
被鈴鐺的忠心和傻氣感動到,池芫哭笑不得地伸手替她抹了把眼淚,周遭的劍拔弩張對她而言似無物般。
而沈如霜的話,就當是屁放了。
“走?不走,昭儀娘娘喜歡玩,本宮自然要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