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出去后,那幾名正道弟子尾隨其后,她故意七繞八繞地繞到了僻靜的小巷子。
吹了聲口哨,引來信鴿,然后將袖子里藏著的卷筒字條塞到信鴿腿上綁好。
“去吧,去通知右護法大人。”
她微微揚著聲音,卻不刻意明顯,將關鍵的信息報給了躲在巷子口一側的青銅派的弟子。
那幾人聽到這,一個個面露震驚,然后忙折返回去就怕被池芫發覺。
“右護法?這,這是魔教的右護法!”
“就是他!這女子剛剛通風報信,定然是魔教也盯上了這天羅心法,正派人暗中尋找程清硯……”
“那這可怎么辦?魔教大魔頭沈昭慕不是已經得到了天羅心法了嗎?怎么還會派右護法來尋?”
為首的弟子見多識廣,聞言卻冷笑,“天真,魔教妖人有什么道義好講的,定然是大魔頭得了心法,而這右護法眼紅也想要,這才派人來尋!”
“大師兄,那現在該如何是好?那右護法的武功,我們怕不是對手……”
大弟子抿著唇,聞言便對自己的師弟道,“此事已經不能只是我們出面了,去,給師尊傳信,就說魔教右護法帶著魔教妖人集結于北里城,讓師尊盡快想對策應對。”
“是!”
幾人立即行動,那大弟子想了下,隨后又對另一名輕功好的師弟說,“你盯緊了那妖女,有什么風吹草動務必第一時間匯報。”
“好的,大師兄!”
這邊青銅派的安排好了,那廂,池芫算了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回酒樓了。
當然了,回去的時候,收獲一只監視的探子一枚。
池芫回去路上,還悠閑地替沈昭慕買了一份糖炒栗子,桂花酥,一壺桃花釀。
跟蹤她的那名男弟子,跟著她這里逛逛那里買買,肚子都餓了,妖女還在那瞎逛,他忍著一口氣,直到池芫上了樓,他才松口氣。
總算是可以閑下來吃口飯了。
池芫上樓時,沈昭慕坐在天字號房間內,聽到開門聲,睜開眸子,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大包小包進來的池芫。
“教主,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池芫對上他黑漆漆的眸子,還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紙包,上前,將吃食都放到桌上。
糖炒栗子的香氣勾得沈昭慕微微喉頭滾動,他放下打坐的手,看了眼桌上被池芫擺盤得好好的吃食,微微彈了彈袍子上的褶皺,然后下了床。
“這間酒樓就剩一間房?”
他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池芫嫻熟地擺完盤,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池芫手一頓,栗子落下幾顆,滾在桌面上。
她默默看了眼,咳了聲,撿起來放一邊空盤子里。
“是啊,不愧是這座小城里最好的酒樓,來晚了一步就只剩下一間上房了。”
沈昭慕被她滴水不漏,應答如流的本事驚嘆到,不由眉頭一挑,嘴角動了動。
“是么?我怎么剛聽見隔壁間入住了一位?”
“啊?”池芫拿了顆栗子,嫻熟地剝殼,金燦燦飽滿的栗子果肉就被她咬在嘴里,唇齒留香,她瞇了瞇眸子,眼珠子轉了轉,便接著這話道,“唔,大概是隔壁原來要住店的臨時不住了,這才騰出來了吧……哎教主您怎么不早說呢?這樣咱們也不用擠一間了,我立馬搬去隔壁!”
“……”
只是冷凝了一眼掌柜的,就從掌柜那得知真相的沈大魔頭,一時間竟是無語凝噎了。
這女人嘴里,就沒有一句靠譜的話,撒謊眼都不眨一下,滿肚子壞水和主意。
“這還是我的不是了?”你都和掌柜的說我是你相公了,還裝做很委屈和我擠一間的樣子?
要不是已經問出來了,大魔頭表示就信了這女人的嘴了。
池芫忙搖頭,大眼水汪汪地望著沈昭慕,真誠又無辜,“怎么會呢?不過今晚只能委屈教主和我擠一擠了。出門在外,裝作是夫婦也方便行事。”
理由是一溜一溜的,還可以不重樣,大魔頭沉默。
還是吃好了,吃才是這女人最真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