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惜的譴責,果然叫原本還盛怒失望中的沈昭慕面色微微一變,他愣了下,隨后捏著池芫的肩,眼睛有那么一瞬的亮了起來。
“她說的,是真的?你不打算跟她走?”
池芫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恩。”
不是她想接話,而是她完全相信,如果她再不理睬這廝,自己兩只肩膀都被捏殘了。
沈昭慕面色稍霽,但又意識到自己太容易被順毛了,秒收了表情,冷巴巴地說著,“那你是只打算放走她?沒打算泄露我的行蹤給沈昭晨么?”
被他這強行高冷陰森的模樣給氣笑了,池芫沒好氣地甩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如今我都知道你我是夫妻,而皇上并非我兄長,反而和你是敵人。這樣的情形,我為什么要替沈昭晨賣命?”
她當著江月惜的面毫不忌諱,后者面色訕訕,但也覺得合情合理。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傳的信你也應該知道內容了。”
的確,沈昭慕的人將信鴿劫下來,信上沒有署名沒有落款,只有一句“現歸還皇后于皇上,請城外相接”。
既沒有透露她自己是誰,也沒有暴露沈昭慕一字一句。
但沈昭晨應是認得池芫的字跡的,所以池芫又不擔心沈昭晨會不相信,不派人接應江月惜。
沈昭慕聞言,心里的氣稍微消了些,只是危險地看向江月惜,“她……”
“必須放她走。”池芫搶白著,表情慎重,語氣冷硬,“如果你放她走,不論生死我都不會離開你。”
如果沒有前幾個字,這話該是多么叫人心頭一熱一暖啊。
沈昭慕神色怔了怔,他忽然覺得,自己所求的,好似就是這樣一個看著簡簡單單卻很慎重的承諾。
不論生死都不會離開么……
“好,我答應你。”
沈昭慕最終還是沒忍住這個誘惑,同意了。
池芫豎起手掌,望著他。
“放她走!”沈昭慕頓了下,同池芫擊掌為約,然后高聲對前面攔著路的暗衛命令道。
暗衛們將路讓開。
江月惜沒有動,只是仍舊充滿關切和擔心地望向池芫。
池芫卻甜軟地沖她笑著,“我相信你就算回去,也不會出賣我們的位置。月惜姐姐,很高興能認識你,希望我們以后有緣再見。”
一旁的沈昭慕聽到這話,不禁嘴角勾了勾,“不會出賣我們”這個“我們”讓他心情愉悅不少。
“那你多保重。”
江月惜似是明確了池芫的決心,她無奈又釋然地牽起唇角,英姿颯爽地笑了下。
隨后握緊韁繩,一夾馬肚子,“駕!”
騎著馬便飛快離開了眾人視線范圍內。
這件事重拿輕放地有些過于容易。
池芫卻笑得通透了然。
她明白,一切都沒那么容易。
好感度沒滿,劇情也還沒走完,這個任務看似已經進行到收尾的階段,可她卻覺得舉步維艱了。
“走吧。”
沈昭慕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動作不是很嫻熟地替池芫披上,咳了聲,“我給你打了一只野兔子,晚上可以吃烤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