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來時，兩個小姑娘正拿著一張試卷討論起失分題的解題思路，面前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桌上上了一盤黃瓜一盤藕片和一盤送的生菜、辣白菜。
他不禁挑眉坐下，看了眼菜單上圈出來的菜，咳了聲，打斷了對面兩個吃飯也討論學習的尖子生。
“你這么瘦，還點這么多素？”他看著聞聲抬頭看向自己的池芫，又指了指旁邊分量少得可憐的雞胸肉和豬五花，不禁促狹道，“你倒是能喂飽，你同桌看著像是個能吃的肉食動物……”
肖盼盼腮幫子鼓起來了。
“我……我減肥的！”
好了，她決定一會只吃蔬菜qaq
瘦不到一百以下，她就再也不吃零食！
池芫聽他又打趣肖盼盼，不禁瞪他，“不要老是說女同學胖和能吃，這樣很傷人的，下次不要了。”
她前面是嚴肅的說教口吻，最后那幾個字卻又是軟乎乎的調調，沒有什么威懾力。
但，沈昭慕就吃這套。
軟乎乎的幾個字，就軟到了他心坎里，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似乎猶豫了下，才對對面鵪鶉似的肖盼盼說，“對不起，以后不開你玩笑了。”
肖盼盼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她瞪眼：什么？？？校霸和她道歉了？？？
是她耳朵壞了還是校霸喝了假酒了？
她呆愣愣的表情叫說完對不起就很難為情的沈昭慕更加不好意思，于是，他兇巴巴地瞪過去。
“看什么看——沒聽人說過對不起么！”
肖盼盼：……
是沒聽過校霸低頭說對不起，8好意思。
沈昭慕拿過菜單，將服務員叫了過來，又加了一份牛肉一份里脊肉還有一份雞翅。
“要不要米飯？”
他點菜時，池芫默默計算著價錢，心中滴血，面上文靜無波。
肖盼盼是數學課代表，她算得飛快，“不了不了，吃烤肉還吃什么米飯，我減肥的……”
沈昭慕沒看她，看了眼對面似乎在發呆的池芫，以為她是默認想吃，便對服務員說，“兩份米飯，然后再加一份石鍋拌飯，打包帶走。”
打包帶走？
池芫回過神時，服務員已經帶著菜單走了，她阻撓不及。
只是問他，“是帶給你奶奶的么？”
她記起來他家中有個奶奶。
沈昭慕搖頭，“奶奶這個點早就吃過了。”
卻也沒說帶給誰。
肖盼盼看著池芫沉默的模樣，不禁心中一咯噔，大著膽子替自己的小姐妹盤問曖昧對象——
“帶給……男生還是女生的？”
她挺直背脊，扶正了眼鏡，給自己底氣。
沈昭慕沒想到慫包肖盼盼敢出聲問他問題，還是，這么一個奇怪的問題。
但他看了眼對面抬起臉一臉認真假裝不在意，但眼睛晶亮的池芫。
不禁心情大好，嘴角都揚起來。
“男的女的啊——我想想。”
他一邊熟練地將肉和菜放到烤紙上，刷上一層油和佐料，故意賣關子地說著。
肖盼盼不禁嚴肅臉，“這還需要想么？”
心中不禁打分：扣十分，有渣男嫌疑。
沈昭慕見她膽子肥了，不禁瞇著眼看著她，“肖同學，你不結巴了。”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但這個神色說這個話，嚇得肖盼盼秒慫。
忙縮下了脖子，像個癟了的氣球，做最后的掙扎，“我，我，你，你別轉移話題！”
說著，她可憐兮兮地看向池芫，無聲地求助：嗚嗚嗚小姐妹我對不起你，我頂不住。
池芫被她這模樣萌到，不禁眼睛彎了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輕道，“別怕，他不敢兇你。”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