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狀,忙后退一步,眼神掩飾不住的厭惡和警惕,隨后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一接上,他便語氣不好地道,“你死去哪了?快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私生跑來了,我躲會所睡一覺都能被找到,你這經紀人干什么吃的,讓你給我找的保鏢呢?”
“行了行了,快上來,這女的進來就暈倒了,你來處理下。碰瓷?不知道,我不會抬的,我一扶,明天頭條又是我睡粉了,呵。”
樓下,穿著灰色連帽衫和牛仔褲的女人,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額角不禁跳了跳。
板著臉,認命地進了會所,一邊低聲罵了一句,“什么臭德行,臭小子再這么奴役老娘,老娘就辭職。”
等到了包廂,她站在門外,深深吸一口氣,“陌言,冷靜,冷靜,不和傻逼藝人計較。”
壓低聲音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她再揚起職業微笑,擰開門把手進來。
“小祖宗,你說的女人在哪?”
“你腳邊啊。”
男人拽了拽領帶,坐在沙發上,雙腿擱在桌上,真的很像個祖宗了。
他聽見經紀人的聲音,懶洋洋地撇了過去一眼,然后指了指門邊。
小心翼翼地扭過頭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狗仔跟,也沒有人看見,陌言才將門關緊,然后蹲下,將昏倒在地的女人扶起來。
她打開手機,按亮了屏幕,看清了女人的臉。
然后,一陣靜止。
“臥槽!”
沙發上懶洋洋到昏昏欲睡的男人,聽見自家嚴謹死板的經紀人居然會這么不淡定地爆了個粗口,登時腿收回,下意識將帽子戴好,帽檐往下拉了拉,遮蓋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真是私生?又是什么自稱站姐的粉絲?”
男人嗓音里的緊繃感泄露了幾分他的煩躁。
“不,我愛——認識的圈內人。”
他的經紀人,那個他眼中嚴謹死板沒有一點人情味的陌言,此時雙眼閃過驚人的光芒,很快,她又克制地壓下了眼中的熱切。
忙丟掉手機和手上的包,將昏倒的池芫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嗚嗚嗚好香啊。
她聞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并不淡,好像是楊樹林黑鴉片的味道,回去就買同款!
面上愈發冷靜甚至是死板的經紀人,手卻一直在抖。
——不小心碰到了胸!嗚,我真是該死!辱仙女了!
“你沒吃飯嗎?還是地上的女人是豬這么沉?”
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就像是仙女旁邊的惡魔,一下將陌言美好的粉色泡泡給盡數戳破。
她手不抖了,眼不顫了,咬著牙,將池芫扶到沙發邊。
“讓讓。”
傻逼自大狂,以為誰都和他一樣,不身材管理,想吃就吃,吃成個豬,你才是豬,你最沉,你個傻逼。
心里瘋狂吐槽,面上一點也不顯,陌言示意自家藝人將沙發騰出來。
“麻煩。”
男人起身,整個人都像只刺猬,說話帶刺,“哪家的女藝人?是什么地心引力公司的那個小花旦?真有能耐,我上回不是當眾羞辱過她了么,一張蛇精臉,還好意思說是天然臉,問我接不接受炒作,嘁——”
陌言將池芫扶到沙發上躺好,聽見男人喋喋不休的聲音,不禁腦殼疼,忍無可忍似的脫口而出。
“沈昭慕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嗶嗶嗶——”
死一樣的寂靜之后,男人,對,也就是沈昭慕,他不敢置信,機械地轉過了脖子,瞇著眸子,死亡凝視著自己的經紀人。
“你說我像個女人?”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