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你與魏師住的院子我一直派人收拾著,你帶這姑娘先去安頓。稍后去見見二丫頭。”
陸恒點頭稱是,起身告辭。
陸恒離開之后,宮羽田、丁連山這對師兄弟相顧無言。
良久,宮羽田嘆道:“亂世已至啊...師兄,也不知道陸恒和二丫頭以后到底會如何,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丁連山道:“我看這是一樁好事。師弟,陸恒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無論心智、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重情重義,知恩圖報,二丫頭跟他沒得說。”
“雖說如今看似境況不好,但我料定,他必能成功。你把二丫頭托付給他,再正確不過。”
“再則你也說了亂世已至。亂世之中,什么家世、什么皮囊,都是虛的。唯有能耐最高。這小子才十六歲就已拳意入骨,單論武功,我看這天下沒人干的過他。他又是魏老爺子的徒弟,魏老爺子是什么人物?!”
丁連山嘿嘿直道:“老爺子是道家的高人!那百步飛劍的能耐,師兄,何其驚人!老爺子還有師門吶!”
“何況你我這段時間許多事要忙碌,也有不小的風險。把二丫頭交給他帶去京師,也算是分攤風險的法子。你一對兒女,分在兩處,若有差池,不至于被人一鍋端。”
“再則也可多出幾分心思調校你家大小子。再不好生調校調校,就真成紈绔了。”
宮羽田苦笑一聲:“師兄你看的明白。”
道:“師兄,這回要勞煩你多多奔走啦。東北越來越不安穩,老毛子、東洋人越是張狂起來。等鬧到你我頭上,若不提備周全,怕是難捱呀。”
丁連山道:“我行走各處,各路綠林皆有認得著的。官面上的你打理,暗地里的我處置,不說打造個鐵通出來,總不至于有了麻煩,沒有還手之力。”
宮羽田沉吟片刻,嘆道:“師兄,我原想過舉家南遷,可東北是我們的根兒,我不舍啊。”
丁連山道:“咱們立足于此,才有幾分勢力。若去南方,誰認得宮羽田、丁連山?先辦著吧,真要不行,咬牙再搬就是。”
...
陸恒把粱九兒帶到偏院,對她說:“你先安頓著,我去見見宮二。”
粱九兒想了想,把包袱打開,翻找出一根看著還不錯的簪子,按進陸恒手中:“那是你妻,你不得給見面禮?”
陸恒失笑,揉了揉九兒的頭發:“這些是薩滿的贓物,送禮缺點意思。等到了京師,再買就是了。”
又說:“我是當家的,咱們家以后沒那么多規矩,你不要多想。”
九兒撇撇嘴:“她是大,我是小,我能不巴結著她呀。”
就推著陸恒往外走:“快去見你的妻去吧。”
陸恒笑著走了出去。
出了偏院,走幾步,見馬三正在屋檐下蹲著。
陸恒打了個招呼。
馬三抬頭看他一眼:“師妹在演武場。”
便不理陸恒了。
陸恒不以為忤。說不得馬三心里有想法吶,他是宮羽田的弟子——甚至說大弟子,除了宮大、宮二,他最大。
難免有些想法,比如娶了宮二。
不過這廝年紀比較大,二十多了。哪像陸恒,與宮二只差三歲。他比宮二大了一輪。本事也不及陸恒。
如今宮羽田許了宮二給陸恒,他心里不痛快在所難免。
便往演武場走。
還沒到,又遇到了宮大。這小子對陸恒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