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著那小舞臺上的女歌手,笑道:“這首歌,不錯!”
“的確不錯。”韓朗笑了笑,他已經喝下了五瓶烈酒。
此時舞臺上的歌手,正唱著一首老歌……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悠揚的旋律,略帶低沉的女聲,將這首原本男歌手所唱的歌,唱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
淡淡的哀思油然而生,佘奎仿佛想起了當初從軍的往事,原本便通紅的眼中,此時又憑添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韓朗亦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思緒隨著這飄揚的旋律,飛向那遙遠莫名的虛空。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旋律高昂之際,佘奎忽然使勁兒抹了一把臉,拿起酒瓶仰頭灌下大半瓶烈酒。熾烈的酒力,頂的他呼吸急促,眼角濕潤。
韓朗沒有阻止,他同樣也知道佘奎的故事……一個書香門第的兒子,剛到軍營的時候,滿身的書卷氣,日記本里夾著一張文靜秀氣的女孩的照片。
他們故事的開頭,與歌里一樣,飛揚的熱血讓年輕的佘奎投筆從戎,放開了那個女孩的手,拿起槍,遠赴邊疆。
但故事的結局卻不同,當滿身書卷的年輕人在尸山血海中活下來的時候,那個照片里的女孩,卻已經嫁做人婦,兒女雙全。
當初的海誓山盟,生死相許,早已在世俗的紅塵中,化為飛灰,幾句戲言。
今天的酒,現在的歌,勾起了佘奎的回憶,他酩酊大醉的趴在桌上,喃喃低語:“如果有選擇,我會選擇死……至少,在活著的時候,我知道你在等我……”
佘奎的聲音漸漸消失,他醉了。
韓朗勾了勾嘴角,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片刻后,兩名身穿便服的近衛戰狼走進酒吧,對韓朗微微躬身。
韓朗指了指佘奎:“送他回去,休息。”
“那狼帥您?”
“我,沒事。”
“遵命。”兩名近衛戰狼不再多問,扶著佘奎離開酒吧。
酒吧里的歌聲還在繼續。
韓朗又開了一瓶酒,慢慢的喝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這個環境,很適合喝酒。
但就在這時,酒瓶碎裂的聲音突然在舞臺的方向響起!
輕緩的吉他聲和悠揚的女聲同時戛然而止。
醉醺醺的叫罵聲,接踵而至:“媽的!這唱的都是什么破玩意!給老子來點嗨曲兒!老子要嗨起來!”
另外一個聲音叫道:“小娘們兒,聽見了嗎?我老大要聽嗨曲兒!要騷,要浪!快他媽唱!”
朦朧的燈光下,女歌手緊緊的抱著吉他,纖長的手指因為扯著琴弦而被勒得微微發白,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頰,只能看到她緊咬著嘴唇,輕輕顫抖。
見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那一桌囂張的小混混頓時又砸碎了兩個酒瓶,直接掀了桌子,走向舞臺!
“媽的!小娘們兒找死……咦?你、你不是白家的那個大小姐嗎?”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黃毛小混混老大忽然愣了愣,隨后卻獰笑了起來:“白大小姐,你恐怕已經不記得老子了吧?但老子可記得你!”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哼哼!你他媽的不是很牛逼嗎?老子今天就玩玩豪門的女人,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