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你住的地方。”韓朗說著,突然抬手輕輕一揮。
嘭!嘭!嘭!……
那幾個跪在地上瘋狂磕頭的小混混,頓時仿佛斷線的風箏般飛起,狠狠的撞在了酒吧的墻上!
轉瞬便全都死透!
臟亂的街道上,路燈,忽明忽暗。
白寧緊緊的抱著吉他,面色蒼白的走在前面,韓朗慢步跟隨。
白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帶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回家,更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但她根本無法,或者不敢去拒絕。
這個穿著迷彩休閑服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強大、恐怖到了極致的威壓,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就是君臨天下的……王!
白寧現在住的地方很破舊,是在一棟墻皮都已經脫落的老舊居民樓的旁邊,所臨時搭建的一間磚房。
只不過房間里面布置的卻很溫馨,雖然家具和擺設很明顯能夠看出是路邊的廉價品,但經過悉心別致的擺放之后,卻十分協調美觀。
窗邊有一只衣架,上面掛著一件做工精致的水袖戲服,或許這是整個房間中最為貴重的東西了。
白寧此時就局促的站在戲服旁邊,而韓朗則坐在整個房間唯一的布藝沙發上,淡淡的看著她。
從離開酒吧直到現在,兩人沒有說一句話,亦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仿佛他們只是兩個陌路人,恰巧走進了同一間屋子。
“如果……”白寧輕輕咬著嘴唇,終于開口:“如果我一定要死,我希望能夠穿著它去死。”
白寧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那件戲服上,有著些許的眷戀,亦有些一絲解脫。
“你,為什么要死?”韓朗勾了勾嘴角。
白寧此時似乎已經超脫了恐懼,笑了笑。
她笑起來很好看,有些俏皮靈動,但更多的則是柔美與婉約。很難想象,當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美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竟會是一種另類的,令人心中砰然的感覺。
“你難道不是來殺我的么?”白寧終于肯直視韓朗,平靜說道。
韓朗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道:“你腳步很穩,手也很穩,或許是自幼學戲,亦或許是后來學過格斗與技擊……”
“酒吧的時候,你看似害怕,但其實已經做好了格斗的準備。如果順利的話,你至少可以打倒三個男人,然后奪路而逃……就如同現在,你也并沒有放棄生的希望,戲服的后面,應該有一柄劍,短劍。”
韓朗說的很慢,但每說一個字,白寧的臉色就變了一分。
當韓朗說出“短劍”這兩個字的時候,白寧陡然伸出手,竟真的從精致的戲服后面,抽出了一柄鋒芒畢露的短劍,直指韓朗!
但片刻之后,白寧卻苦笑了一下,搖著頭放下短劍:“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很強,或許……我也早就該死。”
說話的同時,白寧忽然手腕一翻,將短劍的劍尖對準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下!她之所以回到這里,就是不想將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力留給別人!
可短劍終究沒有刺下,因為那柄鋒利無比的短劍已經到了韓朗的手中。
“你,不能死。因為你是,白家的人。”韓朗把玩著這柄短劍,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