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一旁默然不語的白寧,此時忽然說道:“我爺爺曾說過,這個邵陽,枉為人臣。”
“哦?”韓朗轉頭看向白寧。
畢竟白家亦曾是荊襄省的豪門,許多隱秘之事,并非是短時間能夠調查出來的。
白寧似乎在回憶,徐徐說道:“我記得大約在三年前,也就是在我家出事之前不久,爺爺正在梨園中教我唱戲,而這位邵總督卻突然來訪……”
“當時我雖然回避,但卻并沒有走遠。隱約能夠聽到邵總督說了‘京城那位爺’、‘南境’以及‘軍費’這些話……”
“待到邵總督離開之后,我見爺爺似乎心情不好,便問起此事。只不過爺爺卻并沒有和我說明原因,只說了句‘這個邵陽,枉為人臣’!”
枉為人臣……
聽罷了白寧的敘述,以及這四個字之后,韓朗和佘奎對視了一眼。
雖然那時還不到二十歲的白寧,并不清楚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但對于已然站在整個帝國巔峰的韓朗來說,這四個字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
“有意思。”韓朗勾起了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佘奎亦是瞇了瞇眼睛,摩挲下巴道:“狼帥,看起來京城的那位,似乎并不老實,而這個邵陽……也不干凈。”
韓朗淡淡道:“去總督府。”
與此同時,荊襄省總督府,書房。
荊襄省總督邵陽是個個子不高的胖子,此時正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給劉世藩斟茶。
“劉兄莫急,到了本總督的總督府,便沒人能動你。”邵陽笑呵呵的說道。
劉世藩心神稍定,剛才劉家莊園戲樓的爆炸已經把他嚇壞了。
雖然相隔有幾公里的距離,但他仍舊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仿佛地震般的恐怖震動,更知道包括他三個兒子在內,戲樓之中的那些族人恐怕都已經化作了塵埃!
換句話說,劉家,沒了!
一想到這一點,劉世藩臉上的肌肉便忍不住狠狠的抽搐起來,眼中露出兇狠怨毒的光芒!
“邵總督!我沒有別的要求,我要讓那個白寧死!要把佘奎,還有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冒充皇族的混蛋,全都碎尸萬段!給我的兒子報仇!”
劉世藩的牙齒幾乎已經咬碎,猙獰道:“如果你不幫我,那我就去找京城那位爺!到時候,你也別想好過!”
聽到劉世藩提起“京城那位爺”,邵陽亦是不禁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道:“劉兄,這點小事,還用不著驚動那位爺吧?”
“小事?!”劉世藩瞪眼道:“我整個劉家,幾乎所有直系族人全都沒了!這叫小事?另外你可要知道,白寧可是白家的人!你敢保證她不知道那位爺的事?哼哼!一旦事情敗露,邵總督這腦袋怕是也不想要了吧!”
“呵呵,劉兄別激動!別激動!”
邵陽干笑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不就是一個白家的余孽么?就算她勾搭上了些軍方人物,最多也只是些無名鼠輩而已,在我的荊襄省,碾死他們豈不是比碾死幾只臭蟲,還要簡單?”
就在這時,書房之外響起總督秘書的聲音:“稟報大人,有一個自稱叫白寧的女子,求見。”
“哦?除了白寧,還有誰?”邵陽沉聲問道。
秘書道:“據門外守衛的回報,前天來府中的那位佘總,也在車上。”
“都在?最好!”
邵陽頓時露出殘忍的笑容,道:“集合府里所有衛兵,等本總督的命令!另外,讓白寧他們在前廳等本總督問話!跪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