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守義正在和門房,叫鴻釗的小老頭喝茶。
“千戶大人如雷霆之鞭,現在灣鏡澳猶如脫胎換骨,社會風氣、經商環境為之一清,青天也。”
青天泛指文官,童守義是武官。
“呵!”童守義嗞笑一聲,“你拍馬屁水平太差,難怪在這我里當門房。”
叫鴻釗的小老頭也不尷尬,就是笑笑。
“對了。”童守義想到什么,“張新現在在折騰什么?”
“他從提調司買走兩塊土地、一處房產、一處鋪子,宅子是洪九祥的宅子。”
童守義知道洪九祥的豪宅在濠鏡澳可以排進前五,官員當中排第一。
所以洪九祥被當成雞殺掉。
見童義守臉色不好,黃鴻釗端起茶杯輕輕押一口,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實事也做了很多。”
“什么實事?”童守義問。
“你或許不相信,”黃鴻釗神神微微一笑道,“張新可能正在修炮臺。”
“....”
童守義端茶的手抖抖。
黃鴻釗又道,“他在南灣湖西南那塊工地,挖的坑道深十尺、寬十五尺,如此寬敞的地下坑道,用來藏火炮、藏私器都是簡單的事情;
不僅如此,地基挖的也很深,還往里打鐵條,明顯打算修重型工事;
說到這里,黃鴻釗呵呵笑出聲,“那小子自以為聰明,中途幾次更換工人,以為可以瞞過所有人。”
“我小看他了,”童守義咂巴咂巴嘴,擔憂道:“將來不會養虎為患吧?”
“患?”黃鴻釗搖搖頭,“后金和夷人才是大明朝第一憂患。”
“希望吧。”童守義喃喃一句。
張新不知道費爾南多和童守義正在誹謗、惦記自己。
訂制好招牌后,他提著狗籠返回剛買的大宅中。
從碼頭上招來的三對工人,此刻正在清理一進院衛生,烈日下把每一塊石板擦的明亮如鏡。
他們的孩子在陰涼的廊道上玩耍。
經過一進院會客廳進入二進院,李聰聰正在內廳里教陳晴兒彈古箏,看上去頗為和諧的一幕。
“新哥,哪來的小狗幼崽?”陳晴兒驚喜問。
李聰聰站起來,微微一個萬福,“公子好。”
張新揚揚手里的竹籠,“水尾街買的,家里太冷清,有它們會熱鬧一點。”
“這個好,”陳晴兒從張新手里接走竹籠,“交給我照顧吧。”
張新把籠子留給陳晴兒,返回臥室,在書房里寫寫畫畫一直到深夜。
次日,當鋪招牌制作完成,張新對開業儀式沒有講究,牌子掛上,直接營業。
雖然低調,還是引來左鄰右舍圍觀,有人看著招牌念道,“標準當鋪?好奇怪的名字。”
“不如之前叫大富當鋪好聽呢。”
“搞不懂。”
“怪哉~”
眾人議論紛紛,張新笑著朝眾人招呼,“在下張新,各位街坊鄰居好,如果做生意或親戚朋友需要資金周轉,可拿抵押物到在下這里進行調劑。”
張新這樣說,立馬有人動心思,大概過去半個時辰,一個中年人抱來一塊籃球大小,綠到發慌的石頭。
“掌柜,這塊翡翠能換出多少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