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張新不折,別人也會折。
心里想法一閃而過,張新拿起李聰聰的小手,把賣身契塞到她手里,然后又拿起她另一只小手,將束縛她人身自由的契約撕碎。
“你自由了。”張新喃喃道,“以后再無束縛,天大地下,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張新說的真誠,實際心里篤定她無處可去。
就像后世米國人破壞別的國家,告訴那些難民,‘你自由了。’
實際情況是那些難民沒有食物、沒有片瓦遮身,最后要么凍死、要么餓死、病死。
虛偽的很~
然,事情并不像張新預料的那樣,李聰聰微微一個萬福,“如果公子允許,聰聰想回京城。”
“....”
張新瞬間有種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終究是心太軟,最后所有不甘化作一聲嘆息,“京城路途遙遠,你眼睛看不見,我給你找兩個可靠陪伴,送你北上。”
停頓一秒張新手里翻出五百兩銀票,遞到李聰手里,“這是五百兩,你貼身藏好,路上花銷,我會另外給你一些碎銀子。”
李聰聰眼睛浮上一層水霧,緊緊咬著紅唇,一副忍住不哭模樣。
然后....
李聰聰突然墊腳貼過來,看著近在咫尺,嘴唇與自己碰在一起的女人,張新感覺一切都值得。
半響后,李聰聰垂首羞澀道,“等聰聰了卻心結從京城回來,全憑公子做主。”
張新賭對,撕掉賣身契地對的,只是李聰聰心里還有未了事。
“今天時間已晚,明天再走。”張新提議。
李聰聰輕輕點頭,心里如小鹿亂撞,不敢與張新直視。
再次返回新宅,陳晴兒已經準備好晚飯,郭文靜依舊沒有回來。
“昨天晚上郭文靜在家嗎?”張新問李聰聰。
李聰聰介紹道,“公子和晴兒小姐離開濠鏡澳后,她便帶著婢女回郭家去了。”
“新哥,”陳晴兒擔心道,“要不要去郭家看看?”
“不管她,”張新拒絕,“吃飯吧,還要講晚課。”
與此同時,郭文靜也在和父母一起吃晚飯。
只是氣氛并不怎么好。
郭春秧忍不住道,“吃過飯,晚上回去,免得讓張新擔心。”
“他不會擔心我。”郭文靜情緒平靜道,“新婚燕爾,估計會忘記有我存在。”
“也是。”郭春秧話鋒一轉,“反正你們之間也沒什么,既沒有下婚書,也沒有媒人,不如作罷。”
“....”
郭文靜的筷子懸在半空中。
見小姐尷尬,守在旁邊的貼心婢女郭秀立馬捧哏道,“老爺,小姐已在姑爺府邸過夜,現在反悔會有閑言碎語的。”
“沒關系。”郭春秧飲下一杯小酒道,“我們是商人,既沒有官身,也沒有考功名,不怕閑言碎語。”
“啪!”
郭文靜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冷著小臉起身離開。
目送女兒離開,王海燕朝郭春秧翻白眼,“你干嘛?”
“文靜脾氣那么倔,只能用這種辦法。”郭春秧無奈解釋。
王海燕嘆息一聲,“如果張新愿意當贅婿該多好。”
如果張新知道王海燕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
古代男尊女卑的觀念深入靈魂,在古代贅婿的地位比女子更低,‘贅婿’的‘贅’字本意是多余。
贅肉、贅言都是說多余,贅婿的意思就是多余的微賤之人。
所以說,古代男子入贅到女子家里的話,那么他的地位就像是一個人身上多余出來的肉。
寧愿單身一輩子,張新也不會在古代當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