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看向頭發凌亂、臉上污泥的李聰聰,吩咐道:“你先去洗澡,待會一起吃午飯,回京城的事情,我和郭小姐商量一下。”
“是。”
李聰聰微微一個萬福,又朝郭文靜微微屈膝。
“小姐,我去做飯。”
張宅有下人,但下人生活在一進院,內院做飯是張新帶著陳晴兒、李聰聰自己做;這在郭秀看來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郭秀離開,只剩張新、陳晴兒、郭文靜。
郭文靜看向陳晴兒,看發飾,便知道她已是婦人。
陳晴兒也在打量郭文靜,率先打破沉默道,“新哥和我聊起過他和郭先生的談話,我們會找媒人到郭下婚書,該走的流程一樣不會缺,你很快會被正式迎娶進張家。”
郭文靜心里活動豐富,同時微微一個萬福,“姐姐大量,日后請多照顧。”
姐姐指的是輩份,其實陳晴兒才十五歲,郭文靜比她大兩歲。
陳晴兒心里明白,郭文靜出生大戶,無論是見識還是心智,都不是她可比的,而且她的新哥需要郭家資源幫助。
比如這次李聰聰北上,如果搭乘郭家的貨船,事情會簡單很多。
不過,陳晴兒想不通,郭家錢財不缺,招個贅婿豈不是更好,郭文靜為什么非她的新哥不嫁?
心里這樣想,陳晴兒沒有自大,客氣道:“日后我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相互幫襯,在家里不用過于在乎禮節。”
“是。”
郭文靜看上去很乖巧,其實心里也很苦,她曾經也想招個贅婿。
但她想要的男人即要有陽光,又要性格不呆板,最好有點小手段,最最好能壓她父親一頭。
恰好張新又愿意生下的孩子姓郭,簡直是強烈完美。
而贅婿社會地位太低,除生的孩子姓郭,其它條件很難同時滿足。
所以,那怕是側室,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想想回郭家,她還是老大,心里稍稍有些平衡。
不過,自己離開五天,張新也不來郭家接她,好氣!
下午。
郭家恰好有兩艘五百料(150噸)大船北上,李聰聰隨船離開。
因為需要經常南北往返,這兩艘船同時配有風帆和搖漿,另每船配有倭制火炮四門,但射程只有可憐的一百米。
和西方生產的一千到兩千米火炮有巨大差異。
好在這個年代火炮是高級玩藝兒,對付一般意外情況足夠使用,一百米火炮也是很威風的。
另外張新還注意到,船上的伙計都比較強壯,精神氣頗足,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如此看,郭家雖在三海商中墊底,但本身實力并不弱。
碼頭邊,看出張新眼里的驚嘆,郭文靜揚揚頭道,“這些白糖和糧食送去杭州,后面轉河船走運河北上京城,純利大概可以賺到五百兩銀子。”
張新第一感覺是驚嘆,一個普通農戶家庭六口人,一年賺十兩可吃飽穿暖。
五百兩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暴利程度相當于后世10~15萬噸遠洋貨輪跨大洋跑一趟的利潤。
提到白糖和糧食,占城、暹羅、南緬.....不僅是甘蔗的高產區,也是水稻的高產區。
特麻的,等有了大船千艘,名將十個,精兵二十萬,立刻就去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