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解釋道,“新哥,文靜給你煲了魚翅羹,喝完睡覺吧。”
這時張新才注意到,兩人身后的黑暗處還站著一個郭秀,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有一座帶蓋瓷碗。
確實有點餓,張新接過瓷碗,不燙手,也不燙口,三口干完。
將瓷碗放回托盤,張新道:“好了,你們回去早點睡覺。”
郭秀悄悄打量自家小姐一眼,然后隨著郭文靜齊齊微微一個萬福離開。
目送郭文靜和郭秀離開,陳晴兒提醒道,“新哥,你對文靜姐姐是不是應該溫柔一點。”
“她總是揚著臉,我想溫柔,可溫柔不起來啊。”張新訴苦。
“文靜姐姐只是表面有些冷,心地善良,且才華橫益。”
‘才華...’
一道光亮照進張新腦海。
次日張新再次來到船廠,和過去不同,今天他把郭文靜帶來了。
這是郭文靜第一次來船廠,打量豎立在河道旁邊,規模巨大、百人同時工作的露天造船廠,心里震驚不已。
難怪男人每天都在船廠,難怪每天晚上文案寫不完。
“夫君,什么時候可以造出第一艘船?”郭文靜落后半步問。
張新微笑著聊道,“還早著呢,造船涉及到三十五種工匠,近兩百種材料,多達十二種木材,其中一半大明朝已經砍伐殆盡,得從南洋進口。”
“船廠現在有什么困難嗎?”
“缺工匠,還缺木材。”張新介紹道,“有二十個雇員在外面專門尋找各類工匠;木材已經委托走私。”
“這里如此繁忙,我以為船廠已經具備造船能力了呢。”郭文靜評價一句。
張新搖搖頭,“現在你看到的,他們正在處理的木材多為船艙內部和桅桿木材,像甲板木、龍骨木、船體木都還沒有。”
“既然如此麻煩,為什么不直接訂購,廣州、福州、舟山,皆有官營和私營造船廠,質量不會差,價格也合理,郭家商船也買來的。”
郭文靜的問題,也是大家的問題,都想不通張新是怎么想的。
“這個問題你以后會知道。”
說話時張新看向前方,二丫帶著王杏迎上來。
“師傅好,師娘好。”
“東家好,大掌柜好。”
兩人先后朝張新和郭文靜行禮。
二丫不認識郭文靜,喊師娘是蒙的。
王杏也不認識郭文靜,她是跟著二丫喊的,大掌柜也有東家老婆的意思。
張新看向郭文靜,“文靜,這是二丫,你暫時跟在她身邊學習管理船廠。”
“好的。”
這是出門前商量好的事情,郭文靜坦然接受。
二丫表情不太自然,提醒道:“師傅,這是一份需要常常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差事,師娘會不會不方便呢?”
這種擔心有道理的,這個年代的女人雖然不用戴頭巾,但也有從夫之后不輕易拋頭露面的傳統。
不過,張新已經有萬全之策,聊道:“我給你師娘也配有助手,就是王杏。”
三十二歲的王杏垂首立在旁邊,聞言抬起頭,一臉茫然表情。
“東家,我比較笨,只會釀酒。”
“主持釀酒的事情交給你父親與哥嫂,”
說話時張新把寫好的釀酒計劃和技術流程遞給王杏,“你看看,很容易。”
王杏接過張新遞過來的小冊子,翻開閱覽。
僅僅只是一眼,王杏眼睛變的滾圓,不可思異地重新看向張新,“東家,甘蔗可以釀酒???”
“自然是可以的,流程我已經寫的很詳細。”
王杏有一種重新認識世界的感覺,雖然張新已經寫的很詳細,可怎么那么不真實呢?
見王杏一副大驚小怪表情,二丫在旁邊提醒道。
“師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兵法,解民生,會釀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