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陰溝里翻船,”童守義提醒道,“別忘記你給我的承諾,兩年內,五十門銃炮,五百支遂發火槍。”
“是。”張新應道,“在下沒忘。”
“如果你食言而肥,”童守義語氣威脅意味明顯,“你從嚴氏父子那里拿走的錢財,我會連本帶利取回來。”
張新能說啥?
唯有躬身抱拳,等他再抬頭,童守義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上午,張新在水道岸邊實驗加裝平衡翼后的煤氣桶,戰斗部沒有填加火藥和鐵珠,而是用十斤小石頭代替,避免制造太大動靜。
助燃艙里加注糖粉、鐵屑、微量火藥。
考慮到第一次實戰應用會落在二丫身上,張新讓她點火,
和膽小的常松不同,二丫比較彪,直接點燃引信,一點不含糊,也不害怕。
引信燒完后,煤氣桶嗖地一聲離開發射架,五六秒后落水,因為戰斗部裝的是石頭,沒有發生爆炸。
“師傅,約兩百丈。”李魁奇提醒道。
張新目測約1600~1800米,足夠用!
“準備一下,九天后出海,船員還是一百人,具體任務到時告訴你們。”
“是。”
“是。”
二丫和李魁奇齊齊應聲。
中午,童守義給的一千斤火藥送到,也是暗羅羅的使用普通漁船送過來。
加上郭春秧給的五百斤,可以制造一百五十枚煤氣罐炸彈,這讓張新變的底氣充足。
接下去七天時間,張新每天都在船廠待到凌晨,這期間童守義帶著他的全部人馬撤走。
童守義剛走,巴掌大的濠鏡澳氣氛立馬變的微妙。
第一微妙,郭春秧給張新送來三百柄刀劍,并要求把郭文靜接回郭家暫住。
第二微妙,黃家拒絕讓外甥鄭一龍改投到張新名下。
第三微妙,王大友告訴張新,小圈子里傳言,費爾南多要弄死他。
船廠。
王小林找到張新,表情急切道,“大哥,要么我求干爹出面,去找夷人說說情,我還有些錢財可以使。”
按計劃,王小林昨天應該乘船出發去京城,結果因為外面傳聞費爾南多要弄死張新的流言滿天飛,硬是不肯走,因為這事還被他干爹王純悟狠抽一頓。
這讓張新佩服,誰說沒卵沒種?
“不用。”張新攬著王小林肩膀,對守在一旁邊的王杏吩咐道,“去擺個香案,隨便弄兩樣貢品,請關二爺像,我要和王小林結拜成兄弟。”
王小林懵,“我們現在不是兄弟嗎?”
張新把頭搖搖,“你說過,從小進宮,無父無母,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爹娘就是你爹娘;
你老以后,我兒子給你養老送終;死了進我們老張家祠堂,住我隔壁墓穴。”
“....”
“....”
“....”
王小林瞬間全身僵硬,腿像灌鉛一樣邁不開,人最看重什么?
就是自己老以后怎么辦?
自己死以后怎么辦?
后世五六十歲的人就開始考慮這些,中世紀古人憂患思想更甚,太監更加如此。
“我能知道為什么嗎?”王小林已經淚流滿面,聲音咽泣問。
“沒有原因,”張新不在意地揮揮手,“你要是同意,現在就拜關公,然后咱們兄弟去找費爾南多攤牌。”
“我同意,我同意!”王小林心里已經被感動填滿,“如果有選擇,我愿意同意一萬次,我王小林以后也是有根有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