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靜垂首不語,其它兩個原因不談,單單公婆這個理由,她就不能繼續反對。
妾地位本就不高,萬一給男人留下不忠不孝的印象,以后日子沒法過,得不嘗失。
張新不知道女人心思挺多,之后返回第二隊和第三隊。
陳晴兒就在第三隊中,現在她頭發被剪短,皮膚粗糙許多,張新只把她當作普通學員,教他們識字,講兵法故事,這個過程中同時進行洗腦。
一直在氹仔島忙到深夜,才帶著郭文靜登上渡船,返回半島外港碼頭。
這時碼頭上已經空無一人,剛剛上岸,意外意況發生,張新把郭文靜拉到身后。
一個身著華麗綢緞的中年人手里提著馬燈,身后帶著一名身高約一米九,體型如健身教練的黑人攔住張新去路。
“我叫馬伍家,福州馬家人,”來人氣宇軒昂,說話鼻孔朝上,“你是張新吧?”
“何事?”張新心生警惕。
“除夕前一天,你俘虜一艘荷蘭炮船,把船上的俘虜交給我,否則!”說話時馬伍家側開身體,指向體魁梧的黑人道,“他會捏暴你的腦袋,你的女人...。”
原來是敵人。
馬伍家話還沒有說完,張新伸手往懷里一抹,多出一支‘硬幣手炮’,對準三米外的魁梧黑人直接壓下板機。
板機撬動擊錘,擊錘前端火石擊在火砧上,進一步引燃藥池。
一聲巨響后,接著像錢包到帳似的,嘩拉嘩拉的錢幣噴涌而出,直射魁梧黑人和馬伍家而去。
硬幣手炮后勁很大,大到張新差點脫槍。
聲音響,后座力大,對應效果也很好,五米有效殺傷距離,像撒網似的,高速射出去的銅錢直接把魁梧黑人和馬伍家插成刺猬。
額頭、眼睛、脖子、胸口....身體像漏盆,不斷往流滲血。
馬伍家大睜著眼睛仰天倒地,他到死都沒明白,張新這么著急開槍干嘛,怎么著也得先聊幾句吧?
更冤的是,他身上帶的也有火槍,只是還沒來的及拿出來。
張新不知道馬伍家彌留之際還想這么多,更不知道馬家在福州意味著什么。
不過,以他的性格,那怕馬伍家是大明太子,也是一槍崩掉,作為敵人還敢嘩嘩,是誰給的勇氣?
郭文靜耳朵被震到翁翁響,她見過遂發火槍,但沒見過聲響這么大的火槍。
看看馬伍家和黑人的尸體,郭文靜更是久久無語,男人干什么都著急,連殺人也是,萬幸晚上比較持久。
“夫君,”郭文靜解釋道,“這兩個人可能是大海商馬海洋的家奴,大明海商中,他的實力排在前三名。”
“沒事。”張新寬慰女人,“馬家明顯是荷蘭人的生意伙伴,和葡夷人是死敵,我們在濠鏡澳很安全。”
郭文靜低低頭,表示認可。
多年以來,荷蘭人多次進犯濠鏡澳,兩邊打出狗腦子,仇比山高,比海深,不存在合解可能。
此時此刻。
位于澎湖的荷蘭人不知道,他們準備許久的巨大殺招,連個水泡都沒冒,就被張新一槍化解。
原因還沒法解釋,能說馬伍家沒有盡力嗎?
不能,他好不容易來到濠鏡澳,又是很不容易在碼頭吹著海風等到半夜。
終于等到張新,結果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崩了,有苦沒有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