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活動豐富,費爾南多臉上掛著自認為帥氣的微笑問,“有什么事情嗎?”
火者陶青云在旁邊同聲翻譯。
張新看向西洋傳教士。
費爾南多用葡語吩咐傳教士先一步離開。
待傳教士離開后,張新聊道,“你知道吳思為荷蘭人提供便利的事情吧?”
費爾南多把頭點點,之前陶青云向張新透露吳思往澎湖走私人口的秘密,正是他授意的。
“你可以賄賂他,不喜歡他,但不能弄死他,也不能讓他丟官。”張新道明此行目的。
“你沒有資格教我做事。”費爾南多眉頭輕皺,表情不爽,感到被侮辱。
張新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回答,“我有的。”
“你沒有!”費爾南多重聲提醒。
張新笑笑,提醒道,“我可以在海上打敗你一次,就可以打敗你第二次。”
“你沒有硝石!”費爾南多以為抓住張新的軟肋,得意道:“即使你有更好的火藥配比,如果沒有硝石,用你們大明的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費樂南多以為擊中張新要害,那知少年又道,“童守義現在是指揮使。”
“....”
大明數萬里疆土只有三十名指揮使,據說每一個名字會掛在萬歷皇帝的書房里。
加上童守義不貪污一枚錢的行事風格,估計能在萬歷皇帝心里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另外,指揮使本身就相當牛逼的大咖。
費爾南多嘴角抽筋,久久無語,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張新一直在觀察費爾南多的表情,以他半個社會學家、半個心理學家的本事,自然不會讓對方太難堪。
話鋒一轉又道:“讓吳思好好的,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費爾南多正尷尬的要命,立馬借坡下驢,“什么好處?”
“荷蘭人一直窺視濠鏡澳,想要替代你們和大明做生意,”張新道:“這是你我不能改變的事實,現在正好有機會,利用吳思打入敵人內部,這么好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吳思只是往澎湖走私一點人口,想要打進敵人內部,是不是夸張了?”費爾南多反問。
“事在人為嘛。”張新笑道,“吳思已經和荷蘭人搭上線,給他送兩波功績,打入荷蘭人內部,是有可能成功的。”
費爾南多看著張新,心里已經認同,身體放松后仰。
身體后仰,是人心內放松警惕時候,才會有的表現。
張新全部看在眼里,趁熱打鐵,揮舞著拳頭,慷慨激昂又道,“我們一起合作,共同抵御荷蘭人,保衛濠鏡澳。”
心里已經同意,但費爾南多不明白,張新熱心個什么勁?
“你是大明人,對你來說,葡人和荷蘭人無論誰在濠鏡澳都是一樣的吧?”費爾南多問出心中疑惑。
“肯定不一樣。”張新立馬反駁,并給出解釋,“你們弱,荷蘭人強。”
“....”
扎心了,老鐵!
費爾南多連忙給自己順氣,差點被氣到心梗,偏偏張新說的是事實。
同時也想通,對于張新來說,與弱者合作更附合自身利益,如此分析,在對付荷蘭人的事情上,兩人可以是交心戰友。
張新笑笑,用閑聊口氣又道:“老費,咱兩其實可以是好朋友,甚至是好兄弟、好父子,你沒必要因為我弄死你兩船人,一直對我耿耿于懷。”
“父子?”費爾南多每次和張新聊天都感覺腦子不夠用,不可思異道:“你要認我當干爹?”
“呸!”
張新虛吐一口,解釋道:“你嫁一個女兒給我,女婿等于兒子,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
費爾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