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莫臥兒在哪嗎?”
“不知。”吳俊義搖頭。
“那就對了,”郭三富道,“我也不知。”
吳俊義:“....”
很快后方帆船開始進水,郭家三名水手跳海向前船游過后,后面那些夷人驚慌失措,也想游到郭三富所在的船上,但迎接他們的只有刀斧。
在原地停留約一個時辰,確定所有奴隸死干凈,郭三富聊道。
“你是姑爺的新弟子吧,教你知曉,做這種事情,一定要一一補刀,確保所有敵人死透,然后你才能走,否則可能陰溝里翻船,人的潛力無盡大,不要給他們報仇機會。”
吳俊義肥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心里卻活動豐富,此刻更加相信張新給他開的支票一定能兌現。
張新不知道郭三富和吳俊義的對話,他把三個留下來的奴隸阿德、阿米、阿迪安排進入第二隊訓練,學習語言,隨后返回半島。
抓住火鴉是件大事,也是好事,他需要讓濠鏡澳上至八十歲老翁,下至三歲幼童,都知道這件壯舉。
不僅如此,張新還決定邀請小船東進行觀斬,把這次出征利益最大化。
還有吳思。
這次能夠順利抓到火鴉,和他給的情報支持密不可分,畢競做的是殺頭買賣,火鴉常常不在蒲臺島,而在周邊幾個島上海上到處轉,居所不定。
做為交換條件,之前答應他的事情要兌現,不是什么復雜的事情,殺掉廣州府典吏就行。
典史相當于局長,張新打算派尚可喜去執行這個任務。
對于名將來說,如何避開刺殺是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正常來說,刺殺很難防守,但如果有機會親自嘗試刺殺,則可大大提高反刺殺能力。
當然,張新沒打算讓尚可喜送死,和對侍李魁奇一樣,給他配普通短銃,而且是三把。
很多事情同時進行,張新每天忙到屁股不沾凳子。
講課洗腦、訓練營、船廠、犬舍、馬房、釀酒、開發蒸汽車應用,晚上寫終極奧義等等。
很忙、很累,但也很開心,因為進步是肉眼可見的。
但是,張新在夜深人靜,獨自思考時,發現一個巨大問題,他的勢力在濠鏡澳進步很快,但站在上帝視角看,又顯的很小,甚至微小。
就好比蝸牛以為自己很努力,以為自己跑的很快,但在人類看來,它仍然非常緩慢。
張新就是神仙眼里的蝸牛。
找到問題,解決問題,但是怎么解決呢?
為思考解決辦法,張新甚至沒有參加處理火鴉海盜團的后緒事宜,只是把火鴉本人悄悄留下,把他的象征物品,紅色飛鳥木簪插在別的海盜頭上,交給備倭司拿去殺頭。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從外面推開,這時張新才注意到,外面已經天黑,又是一天結束。
天氣漸暖,郭文靜穿的有些輕薄,邁著貓步走進來,笑靨如花道,“夫君,我聽下人說,今天在法場上發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張新苦笑,“殺頭什么時候變成有趣的事情了?”
今天午時是備倭司行刑海盜的日子,除火鴉本人,其他四十名海盜集中被斬首,引的濠鏡澳大半居民前去圍觀。
“殺頭血腥,妾自然沒興趣,”郭文靜習慣揚著小臉道,“下人說,居然有女子為火鴉哭法場,看發飾,女子還是云英未嫁的少女?
“嗯?”
張新有些興趣了,和后世不同,這女子如此一哭,以后怎么嫁人?
最重要的是,這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