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著刀,剛才還要殺人,現在又是躬身又是謝謝,前后態度變化之大,讓人真不適應呢。
想到什么朱采辛又道,“您能幫我給他帶句話嗎?”
“什么?”
“您跟他說,‘我一直記得他在船坊弄對我說過的話’。”
“行。”船坊弄聽著就是地名,機會難得張新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朱采辛心情不錯,言語客氣道,“您問。”
“雍靖王府和陸家是什么關系?”這個問題張新十分好奇,一直不得其中要領。
朱采辛不加思索道,“陸家現任家主陸佑,是我表叔,也是我舅舅。”
“....”
看出張新疑惑,朱采辛繼續又道,“陸佑生母是我的姑奶奶,陸佑同父異母的姐姐又我母親。
你知道,皇親國戚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只能通過這種辦法扶植陸家賺錢,維持王府體面生活,否則我們家也會像襄陽王家一樣,全家饑不果腹。”
轟!
一道閃電劈開張新的腦子,一直以來他都有種腎虧感覺,不是身體不好,實在是累的。
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白天還有做不完的工作。
以為自己很努力,卻還是神仙眼中的蝸牛,生活簡直是慘不忍睹。
都說缺什么補什么,張新過去一直喊,穿越不是為吃苦,其實干的全是吃苦事。
他以為憑借穿越優勢,金手指優勢,可以吊打古人,過上后宮三千的美好生活,實際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仍然有許多工作要做,累到不行,累到疲軟,累到特別會謝。
現在,朱采辛為他帶來一個新方向,以及更廣闊思維空間。
事情結束,朱采辛帶著輕松和開心離開。
會客廳再次變的安靜,正常情況,張新又要開始像陀螺一樣忙不停。
讓郭文靜意外的事,小男人居然坐在太師椅上,左腿搭在右腿上,翹著二朗腿,看著很‘得勁’的樣子。
“夫君,”郭文靜表情疑惑,“有什么好事情嗎?”
“娘子,”張新看著郭文靜決定道,“廣州制糖業發達,以后我們不參于制糖,把這塊生產砍掉。”
郭文靜長松一口氣,“我早就想這樣做,你的執著根本勸不動。”
“是為夫的錯。”張新尷尬一秒又道,“還有當鋪,我也打算處理掉。”
“好的。”郭文靜贊同并建議道,“如果可以,把育馬、犬舍、船廠也處理掉,它們真的都是負擔,我們只須在釀酒行業進行深耕,便能積累萬貫家產,用于蓄養護衛隊。”
“娘子,”張新苦笑,“育馬、養犬、釀酒這三件事是老天爺賞飯吃,不能放棄;造船可以進行部件外包,我們組裝,以此減輕成本負擔和管理負擔。”
郭文靜不知道老天爺是指金手指,但沒有過多糾結,她認為,釀酒賺錢是正事。
養馬養狗算是保留男人愛好,勉強也算一件大事,免得精力旺盛,流連某場某所。
部件外包這件事她也同意,廣州有不少造船廠,包括官船制造廠,皆從私人作坊中采購包括鐵索、麻繩、強帆、錨鏈、船用鐵器等等設備。
夫妻倆商量好決定,便開始立即執行。
第一步,拆掉九龍山腳下的制糖作坊,釀酒場地更進一步擴大。
第二步,把當鋪和典當物品出售干凈。
第三步,盡量把船體部件生產外包出去,包括甲板、龍骨、船體外殼、桅桿、帆布、錨、鐵索等等,自家船廠只負責設計和組裝。
有趣的事,郭文靜一改早前,不反對養許多人,更是從未提過火炮、火槍及蒸汽機制造。
這些事情她都知道,畢竟經費是從她手里流經的,是個聰明又有些小傲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