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段時間,趙進和尚可喜陸陸續續送回來一千三百多人。
為實現可持續性,趙進在許州、矩州、潭州留下專職專人,設置長期駐點,招募‘特殊’人才。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趙進需要什么特殊人才,那是擺在桌面上的事情,張新睜只眼閉只眼。
受趙進啟發,張新讓第二隊、第三隊、第五隊聯合,也派人去西邊和北邊幾個州府設置長期駐點,招募附合三隊的男女青少年。
第五隊剛組建,張新將‘女壯士隊’改編成獨立第五隊。
經歷上次氹仔島保護戰,一百名‘女壯士’還有七十五人,以此為框架,底子有點弱,又勉強夠用。
和其它隊不同,女壯士隊全是女人,訓練核心是‘壯’,身強體壯,吃肉吃魚,高強度訓練,比如舉重(披甲舉盾)、拋鐵餅(投標槍)等等。
另外,因為人數漸漸增加,張新利用晚上開始專注編寫后勤綱要和具體實施辦法。
公認的事情,打仗難,后勤更難,隊員的吃穿住行,到思想塑造,嚴格來說,都屬于后勤一類。
非常復雜,且工作內容巨大。
拿‘吃’舉例,簡簡單單一個‘吃’字,涉及到的行業和工作機會,何止一千一萬。
事情很多,飯要一口一口吃,張新決定正式開始試制可長期保存的罐頭,包括罐頭肉,罐頭魚,罐頭水果等等。
首先需要可以燒玻璃的工匠,這類人才張新提前有儲備。
共有四個燒匠學徒,這些學徒腦子都只有一根筋,一心一意想要燒出琉璃或者瑪瑙那種寶石,從未想過普普通通的玻璃也是無價之寶。
郭文靜每天圍著船廠轉,王杏圍著釀酒轉,兩人都沒時間。
張新親自下場,在氹仔島西邊隨意找一塊空地,決定就在這里立窯燒玻璃,又從鐵器作坊抽二十名學徒,從釀酒作坊抽十名學徒。
制造罐頭之前說過,和釀酒有幾處技術重合,如土法滅菌、土法擠壓空氣等。
和鐵器也有關系,因為罐頭容器也可以是鐵制,還有鐵蓋。
張新提出設想,搭建平臺,許諾重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必有信念,必有動力,相信學徒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解釋一下,重賞指的不僅是一年五六七八兩年俸,還有一個,甚至是三四個女人。
傳宗接代誘惑力太大,學徒像打雞血,嗷嗷叫著要制造出罐頭。
這是張新樂意看到的,一人力量小,百人力量強,心往一處使,鐵杵磨成針。
日子這樣過的平靜而充實,就像當初費爾南多想的那樣,張新也認為不用特意做什么,時間站在自己這一邊。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一個月后王直海登門張家。
登門就登門吧,不是什么大事,他卻非常高調,鑼鼓隊開道,后面是整整十輛裝滿銀錠的牛車,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光澤。
一斤約等于十六兩,王直海欠張新十五萬兩,約等于九千四百斤,九百斤一車,剛好十輛大車。
除銀子,還有兩大箱珍珠瑪瑙玉石之類的好東西。
另外還有約三百名擄來的外族少女,仔細看,全是倭女且姿色不錯,從街頭排到街尾。
原來,王直海是來還錢的。
這是不得了的事情。
要知道,王直海過去十一年,拼命賺錢,才存四萬兩,忽地突然賺這么多,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大宅門口,這里已經被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包圍,異常熱鬧,張新問王直海,“發財了?”
身著藏青色長袍,頭扎網巾,腰別長刀,眼神天然冷,有一丟丟小帥的王直海后退一步,雙膝跪在地上,扣頭道:“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謝張老板知遇之恩。”
“小事,”張新臉上掛著淡淡微笑,打量他送來的銀子和女人,“銀子和女人都送去氹仔島,你跟我進來喝杯茶。”
王直海從地上站起來,跟在張新身后進入張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