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不是,”陶青云思考道,“他的船廠學徒沒有那么高俸祿,但肯定有關系,否則不會把船廠一分為二交給愛國者東印度公司。”
“所以,”費爾南多泄氣道,“這是一個比張新還要厲害的龐然大物?”
雖然不想打擊牛角胡,但陶青云還是說出心里猜想,“它叫愛國者東印度公司,估計背后有官家身份。”
“....”
費爾南多感覺心里涼嗖嗖的,心不甘情不愿道,“所以,以后我們會越來越弱?”
“不一定,”陶青云道,“渾水好摸魚,邊走邊看。”
“不!”
和過去不同,費爾南多這次拒絕陶青云建議,“左右搖擺沒有好下場,如果愛國者和張新是敵人,我們只能選擇加入張新。”
“為什么?”陶青云不解,“如果愛國者東印度公司有官家背景,豈不是更可靠?”
“或許你會覺的很奇怪,”費爾南多看向陶青云,道出心里想法,“我相信,如果愛國者東印度公司和張新是敵人,肯定也會輸的莫名其妙,就像我們一樣。”
陶青云:“....”
這時一個護衛走過來,“大首領,愛國者東印度公司的葵一在門口想見您。”
“嗯?”費爾南多和陶青云對視一眼,思考兩秒道,“請他進來。”
片刻后費爾南多見到葵一。
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荷蘭人,約二十七八歲,體型中等,身高約一米六五,自然卷棕色頭發,眼眶深陷。
一起還有他的翻譯,是一個大明人。
“你好大首領,”葵一微微躬身,自我介紹道,“我叫葵一,曾經是荷蘭人,現在是大明人,為愛國者東印度公司首席執行官。”
翻譯在旁邊同聲翻譯成大明話,再由陶青云翻譯成葡語。
“請坐吧。”
上門是客,費爾南多雖然和荷蘭人有仇,但還沒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主客坐座,仆人上茶。
費爾南多直奔主題,“葵一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沒有重要事情,”葵一客氣道,“初到濠鏡澳,理應上門拜訪。”
費爾南多牛角胡顯精神,大背頭發型油亮,臉上掛著談談微笑,“客氣,同在濠鏡澳經商,以后都是朋友。”
“是的,”葵一臉上掛著自認為迷人微笑,“濠鏡澳很小,半島更小,愛者國初到貴地,也想和貴方做生意。”
“生意?”
費爾南多眉頭跳跳,心里不太情愿,經過多年磨合,他的供應商比較穩定,往年變動也就是份額多少的問題。
舉例,去年他需要五十萬件瓷器,陸家去年供應其中70%,如果陸佑不乖,就會把另一個供應商的份額提升到40%,以此警告陸家。
其它商品也是同理,費爾南多打架斗毆不行,做生意手段六六六,把每個供應商都拿捏死死的,盡力壓榨他們的利潤。
這是出口,進口也是。
比如到羊毛織品、牛皮、染料,也都有固定兩三個分銷商,誰給的價格高,誰就能多分到一些份額。
這種情況,如果葵一擠進來,豈不是有人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