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搖頭,“換位思考,你的國王愿意給我一座海島落腳嗎?”
費爾南多下意識搖頭。
“所以,這事以后不要再提,”張新用力拍拍牛角胡肩膀,“商人就該考慮怎么賺錢,開疆擴士那是軍隊的事情。”
這次費爾南多是真死心了,不比張同鳴,張新是真無恥,事情沒辦成,禮物還被拿了去,這真是有冤無處申。
哀傷莫過于心死,費爾南多此刻已經欲哭無淚,打算離開。
“老費,”張新從背后叫住他。
“商業合作大門一直對你和你的族人敞開著,我要魚、油、橡膠、木材、鐵、煤、奴隸,只要你們能從海外找來,有多少我要多少,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張新,”費爾南多道出心底話,“我想要安全,你給不了我。”
“怎么會呢,”張新眉頭輕皺,“聯姻還不能讓你安心嗎?”
費爾南多語塞,聯姻是他提出來的,關健是他沒女兒,現在這種情況,真當是騎虎難下。
“希望吧。”
留下一句不明不白回答,牛角胡大步離開。
返回濠鏡澳的江船上,費爾南多手里掂著一塊金子。
金子是張新給的,雖未明說,意思很明顯,所謂盜有盜義,匪有匪格,不白瓢。
此刻,費爾南多站在船頭,正在思考未來出路,冥思苦想良久發現,只要張新還活著,他就沒有任何辦法。
而張新還很年輕,熬也熬不過。
刺殺呢,算了吧,旁人不知,費爾南多親身體會,張某人生猛的一批。
垂頭喪氣返回濠鏡澳莊園,剛剛坐下不久,一個護衛小跑進來,慌張道。
“大首領,馬尼拉總督的使者奎瓦帶一百多士兵,還有一名神父,一刻鐘前在外港碼頭上岸。”
“!”
牛角胡刷地一下站起來,屁股剛剛坐熱,連忙往外港碼頭跑。
同時外港碼頭正在發生嚴重對峙事情。
一邊是張新的人,兩百人,手持火槍站成三列,將一百多夷人圍堵在碼頭旁邊。
夷人自然是西斑牙人,共一百三十人,剛剛下船就被堵住。
“上繳所有火器和刀劍,”尉立喝道,“接受問訊!”
尉立是一名二十五歲青年,四官明郎帥氣。
出身第四隊隊員,特點是只有一只眼睛,因為作戰勇猛、不畏生死、對張某人死忠。
尚可喜去澎湖后,尉立被提拔,負責維護濠鏡澳安全。
“放下槍,放下槍,”
西斑牙人帶來的神父是翻譯,站在中間,隔著七八米對尉立勸道,“我們是使團,不是敵人。”
“只要踏上廣州府,”尉立上前一步,“所有外籍夷人,都需要上繳刀槍劍盾,除非特許,顯然你們不在允許之列。”
“這位大人,”神父道,“隨身攜帶武器是我們的傳統,不能拋棄的習俗。”
如果尉立是讀死書的明官,可能會上當受騙。
但尉蘭是第四隊隊員,對張新死忠,作戰勇猛的屬性人,眼看對方頑固不化,眼底寒光一閃,退回已方隊列,喝道:“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