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語回到朱采籬身邊,兩人皆是第一次經歷大規模‘殲滅戰’。
中年商人、年輕士兵、女人,還有少量幼兒,尸體像破布袋,被第四、第五、第六隊隊員、精銳家丁隨意堆在街中間高高落起。
雖說兩人都不是‘良人’,然而,面對這種‘滅絕’式殺戮,任深深感到震憾。
第一次。
花聽語和朱采籬把張新理解成一位君主。
所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樣子吧?
“采籬姐,”花聽語不確定問,“我知道夷人罪該萬死,可這么做真的對嗎?”
“這不是家里,我們在執行任務,”朱采籬看向花聽語,“不論對錯,不分是非。”
花聽語還是擔心模樣,“我擔心夫君失道寡助。”
朱采籬失笑搖頭,“如果夫君失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替他賣命?
殺一些夷人罷了,何況這些人都不是好人,死多少都不可惜。”
這時一個第四隊隊員小跑過來,躬身抱拳道。
“兩位師母,夷人總督莊園已經清理干凈,可以隨時暫住。”
“夷人總督抓住了嗎?”朱采籬問。
來人抱抱拳,“還沒有,暫時只抓住夷人總督的一對兒女。”
“知道了,”朱采籬道,“你去忙吧,盡快肅清夷人,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隊員再次抱拳離開。
畢竟是張某人的老婆,朱采籬和花聽語還是有優待的,二十名第五隊隊員護送她們來到總督莊園。
和馬尼拉城內破破爛爛不同,這里像是兩個世界。
最顯眼的是位于莊園四個方向的四座木制哨塔,約十米高。
院子外圍空蕩,僅有幾棵椰樹零星分布,視野開闊,有利于防守。
大門是兩扇鐵制柵欄門,透過縫隙,可以看到門后,被修整整齊的草地,和遠處的木制別墅。
兩名女隊員替朱采籬推開院門,后面是一條通往莊園主體建筑的石板路。
石板路約四米寬,兩邊是青青草地,六七只孔雀正在上面悠閑散步。
“把夷人總督的兒女送過來。”
朱采籬停在莊園門口等,沒有進入院中。
女隊員躬身應是,片刻后一對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從莊園里拖出來。
打量這對兄妹,少年帥氣,少女漂亮,正值青春美好年華,身上都是陽光的味道。
朱采籬走到一名隊員跟前,拿走她的短劍,轉身,然后毫無征兆一劍捅進少年心臟。
帥氣少年眼睛大睜,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去。
旁邊少女嚇的連連尖叫,花容失色。
花聽語也是大感驚訝,不明白這個比她先進門的姐姐發什么瘋。
朱采籬把短劍從尸體里抽出,遞到花聽語跟前,“沒什么感覺,你試試?”
“我...”花聽語遲疑,“對手無寸鐵的人我下不了手。”
“恐怕你不得不過這一關。”朱采籬勸道,“我擔心你不能從訓練營畢業。”
“這有違俠義。”花聽語反駁。
“俠義和仁義是一個意思吧?”朱采籬解釋。
“仁義是留給自己人的,對待敵人可以不考慮,而且我殺死這個女孩的兄弟,還要殺死她的父親,這仇比天高、比海深,你確定要留下后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