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兒躲在被窩里,羞答答地把白天與陳碧玉之間對話‘艱難’地介紹一遍。
話到最后,陳晴氣喘吁吁問,“夫君,后黎朝會出其不意攻擊我們嗎?”
“這樣最好,”張新將剝光的小白羊抱在懷里,“本來還不好意思,正好有借口覆滅他們。”
“夫君,魚肉罐頭、火藥、煤氣罐消耗量速度超過生產速度;
三天前給鄭芝龍送去一千噸罐頭,三千枚煤氣罐;
五天前給海參崴送去兩千噸罐頭,兩百支火槍,一千枚煤氣罐;
童守義昨天來信,需要兩千噸罐頭,和一千枚煤氣罐,庫存沒有,只能臨時趕工;如果這時候其它地方也要這些物資,則拿不出來。”
其實罐頭產量已經成倍提升,兩千噸、三千噸,一直到現在月產六千噸。
但還是不能滿足,打仗要食物,老百姓也要食物。
張新停下手里小動作,“你的意思是?”
“史書上說,國雖強,好戰必亡,”陳晴兒提議。
“妾的想法是,我們在廣南、后黎、莫朝這些地方要的只是糧食,暫時沒必要吞并他們,可以考慮緩緩圖之,以此減輕后勤壓力,減輕士兵傷亡。”
足足思考七八秒,張新接受陳晴兒建議,應允道:“南方諸事交給你處理,前提條件是稻米供應有保障,路也要一直修。”
“這...”陳晴兒猶豫,“妾擔心處理不好。”
“不會的,我的晴兒最棒了。”
說話時張新翻身上馬,此處省略一千字。
次日。
陳晴兒派人傳喚后黎朝公主陳碧玉。
事情沒有轉機,陳碧玉本已經打算離開廣州,沒想到陳晴兒忽然召見自己。
對于‘召見’,陳碧玉并不介意。
別看她是后黎朝公主,陳晴兒只是總督府夫人,其實權利大她很多,因此,得召后立馬小跑過來。
“見過夫人。”
陳碧玉走進陳晴兒辦公室,微微一個萬福。
“姐姐還是叫我晴兒聽著親切。”陳晴兒微微一笑百花開,平易近人道,“我聽手下人說,你要離開廣州,為什么這么著急呢。”
“總督大人不肯撤兵,”陳碧玉裝可憐,“留下無益。”
走到陳碧玉跟前,陳晴兒笑盈盈打量她,“昨晚,夫君把南方諸事交給我處理。”
陳碧玉反應一秒,然后臉上喜色藏不住,一秒抱住陳晴兒手臂開始撒嬌賣萌。
“晴兒妹妹,你把在莫國和后黎的神通都收了吧,姐姐求你。”
陳晴兒尷尬,緩緩抽出手臂,“姐姐,這神通還真收不了,但我可以給你保證,后黎朝絕對安全。”
陳碧玉半信半疑,“那為什么不把軍隊撤走?”
“海上風浪大,十船三四沉;為糧食安全,需要修一條路,連接占城和南寧府。”
陳碧玉一臉不可思異表情看著陳晴兒,腦袋瓜子翁翁的,“南寧到莫朝還不夠嗎?”
“不夠,明朝近年天災不斷,需要海量糧食,莫朝面積太小,產糧太少。”
“我父王不會同意的,”陳碧玉搖頭,“他絕不會允許明朝勢力進入后黎。”
“碧玉,”陳晴兒提醒陳公主,“如果拒絕,一定會是戰爭,后黎朝必滅!”
陳碧玉急眼,聲調拔高幾分,“讓你們進入后黎,誰又難保證,不會對我父王突然發難?”
“我的承諾不夠嗎?”陳晴兒反問。
做為張新大婦,陳晴兒承諾絕對是值得信任的,等同于張某人親自承諾。
話到這里。
陳碧玉氣勢忽地一收,微微垂首,好看的長睫毛撲閃,細語喃喃道:“我相信姐姐,可這還不夠。”
“姐姐?”
看著陳碧玉從一個為國運力爭的女強人,瞬間變成一副俏臉微紅,欲拒還迎的害羞模樣,陳晴兒眼睛大睜幾分,反應兩秒,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漲。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要送我一盆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