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張新不覺尷尬,解釋道,“沒想張一三下手如此重,我剛剛已經罵過她。”
李海棠尷尬的要命,以前老實本分的兒子去哪了?
派張一三打,那不是明擺著,故意的嘛。
張四九能想通,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愧疚,“是我能力不行,對比李魁奇和李明遇,差太多。”
“爹,你別往心里去,”張新坐到炕邊,用聊天口氣道,“家有家規,軍有軍法,你怠誤戰機,我不得不罰。”
防守不利張四九承認,還因此差點害死妻女,但怠誤戰機是什么意思?
看出張四九疑惑,張新直白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設營?”
“你跟娘我說過,”張四九說話時撕到背后傷口,疼的咧嘴,“你另有目的,只是不知原因。”
“八百里,八百里,八百里,”張新一連說三次,“八百里營,正北一千六百里,有一處超大型鐵礦,露天鐵礦,資源之多,幾乎取之不盡。”
聞言張四九眼睛變的滾圓。
李海棠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忍不住責怪張四九,“我讓你激進一點,你總是束手束腳,耽誤兒子正事,氣死我了!”
“我....”
張四九自知有錯,干脆閉嘴。
“娘,”張新看向母親,“北方天氣寒冷,我打算安排你們回廣州。”
“這...”
李海棠面露遲疑,她了解張四九,犯下這么大錯誤,肯定會留下來彌補。
果不其然,張四九搶先開口道,“讓她們母女回去也好,我留下來。”
經過一番討論,最后確定。
張四九留下,在張一三手下聽用,繼續磨礪。
張新帶母親李海棠和妹妹離開。
....
襄陽城。
沿江東進,距離九江府不到五百里。
朱由校的二十萬大軍正在這里祭旗、祭天。
這么一支軍隊,原本毫無亮點,卻因為主將讓童守義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去年十月份,朱由校罷免遼東經略熊廷粥。
接著遼東情況立即變的更加糟糕。
新皇帝這才意識到熊廷粥是有本事的人,于是派他擔任這次南伐主將。
熊廷粥歲數已經不輕,罵人(御史)是他的正經工作,為將只是兼職。
沒想到,人家罵人專業,打仗也專業,跨行業搶飯吃。
這邊軍隊還沒開拔,熊廷粥提前就已經把廣州府情況摸清楚,總結就兩個字——強大!
甚至比努爾哈赤更強大,這讓愛罵人的熊廷粥感到一陣陣無力。
不能力敵,只能以防御為主、騷擾為輔。
派小股部隊四處出擊,這招迫使老努主動收縮進攻勢頭,采取龜縮辦法。
‘希望這招可以不斷削弱反賊。’
心里這樣想,熊廷粥正準備宣布開拔,這時眼角余光看向兩名錦衣衛護著一個小太監跑過來。
熊廷粥心里升起一絲不妙,果不其然,待圣旨讀完后,才知沈陽、遼陽相繼失守。
這意味著,只要努爾哈赤多跑幾步,就能溜到紫禁城放馬。
新皇在圣旨里要求他帶二十萬兵立即北上,暫時放棄討伐反賊張新。
皇命不可違。
冥冥之中,熊廷粥已經意識到,明朝氣數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