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花聽語爽快承認,“我爺爺被趕出布政使司衙門,還被以俸祿不足以支撐購買居所為由,被沒收宅邸。”
“果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霍氏氣罵一句,“叛軍只會制造混亂,燒殺搶掠。”
“這...”
花聽語傻眼,一邊是師父,一邊是男人,幫誰?
“不對啊,”張鳳儀有不同意見,“我聽商人說,廣州府不僅不亂,反而人人有地種,有衣穿。”
“他們只是沒收貪官的宅子,”花聽語對師娘和師姐解釋,“私宅受保護,沒有擾民,也沒有打砸搶燒,所以還算安穩。”
張鳳儀認可點頭,帶著一絲期待問,“師妹,你見過二丫嗎?”
“....”花聽語眼睛大睜一分,“你認識二丫!”
“不認識,”張鳳儀遺憾地搖頭,“我聽說過她很多英雄事跡,她在海上擊敗過荷蘭人、收復澎湖、遠征占婆。”
“還有張一三,聽說她在遼東親手殺死很多部落第一勇士;
還有郭文靜,經商有道的商業鬼才;
只是,我不明白,這些奇女子,會為張新所驅使呢?”
這些信息自然是諜報司有意散播的,為收攏人心。
看的出來張鳳儀很崇拜二丫、張一三、郭文靜,唯有提到張新,為什么一臉禍害表情?
“師娘、師姐,”花聽語再次把話題轉移到正題上,“我這次專程過來接你們離開南都,跟我一起走吧。”
“你為什么總要我們離開?”霍氏試著問,“南都會變的不安全嗎?”
“師父,”花聽語解釋,“現在天下混亂,南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不出意外,明年大概率會戰火波及。”
花聽語做為核心之一,自然知道張新正把在外勤猛將招回,年后就要從南北兩個方向同時進行大統戰爭。
“聽語,你告訴師父,”霍氏出身武練世家,嫁的又是名門,也學過兵法謀略,見識廣泛,一語中地問:“花家是不是已經投降叛軍了?”
“這....”花聽語本想到廣州府再解釋,“師父,您知道我爺爺性格,寧死不降的。”
霍氏剛松口氣,花聽語話鋒一轉又道,“我父親為我斷指離開花家,現在...”
“現在什么?”霍氏緊張問。
“我不僅是張新的妾室,還是他的將軍,參加過遠征呂宋復仇之戰,現在幫他訓練女兵。”
“....”
霍氏瞬間氣的發抖,顫指著花聽語,“妾?你是被逼的嗎!”
花聽語垂首,細語道,“兩情相悅。”
霍氏直接被氣昏過去。
一氣弟子為妾。
二氣他男人一直為大明朝戰斗致最后,直到死都沒有投降,她的弟子居然嫁給叛軍。
“師父,”花聽語嚇一驚,連忙扶住霍氏,“我夫君是建文帝后人,他不屬于叛軍。”
“這是胡扯!”霍氏虛弱抗辯,“建文帝死于大火!”
“表面看是這樣的,”花聽語解釋。
“實際當時著火宮殿內有一條洪武帝留下的秘道;
逃生后建文帝為天下太平,改名張三南下浙江,與當地民女王氏結婚生下張力,張力與當地民女周氏結婚生下張宏....”
花聽語滔滔不絕,“四代人之后,因為天災從浙江遷往福州,之后在廣州府落地生根,一直到今天。”
“這...”
霍氏懵,花聽語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是真的。
一直沉默的張鳳儀幫腔道,“娘,我相信師妹,張新遠征呂宋為大明百姓報仇;
進入大都城建趕走建奴,收復整座遼東,此刻正在北征林丹汗,叛軍會做這些事情嗎?”
“不會的,他們只會相互傾扎,”張鳳儀自問自答,“我以前奇怪,萬歷帝不愿管海外百姓死活,為什么叛軍愿意勞財傷力,不惜遠渡重洋為普通人報仇;
現在終于明白,如果張新是建文帝后人,這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霍氏語塞,好像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