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青沒搭理他,直接做好防守姿勢,左手持盾在前,右手架劍,眼睛盯看著于弘志。
于弘志被氣笑,驅馬上前,打算一槍捅死前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馬速越來越快,距離適中,于弘志大喝一聲,長槍揚起,由低到高向前捅出。
湯青助跑高高躍起,盾面傾斜七十度,蕩開槍尖,同時一劍斬下。
‘嘭!’
‘嘭!’
湯青完整落地。
于弘志尸首分離落馬。
城上城下瞬間一靜,張五典和守城士卒激動不已。
徐鴻儒氣的心臟亂跳,哇哇叫著立即攻城!
主將之一被斬,士氣大降,加上匆忙準備的攻城器械簡陋,試著攻打一番,丟下千余人命,徐鴻儒鳴鑼停止攻城。
通過試探攻城,徐鴻儒發現最大障礙是護城河,于是派人前往上游截斷水流來源。
同時收集木材,搶造更強攻城器材。
都是很英明的做法,按徐鴻儒設想,不出一個月,在斷糧之前,一定可以攻進城。
守城人也知兵事,張五典派哨探從其它方向出城,到敵人后方偷糧,襲擊那些四處搶劫拆屋的農民軍。
給徐鴻儒制造許多麻煩。
但也僅僅只是如此,眼看護城河內水量越來越小,張五典像熱鍋上的螞蟻。
身心疲憊的張五典帶著孫子張道睿從衙門返回家中,霍氏、張鳳儀、花聽語正在等他們。
“爹,”霍氏問,“今天如何?”
“并不好,”張五典走到上首坐下。
“禮部、戶部、吏尚書主張開城投降,避免全城被屠,另外兩人態度中立,只有我主張抵抗到底。”
“貪生怕死之輩!”張鳳儀氣罵,“享受太久,膝蓋都變軟了。”
“師姐,我不這么認為,”張聽語有不同意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認為他們被游說了。”
所有人齊齊看向花聽語。
“城內有邪教成員在上竄下跳,蠱惑百姓和官員放棄抵抗,”張聽語道出自己的調查結果,“我懷疑他們是徐鴻儒的人。”
“道睿,”張五典看向孫子,“你帶人去捉拿那些妖逆。”
“等等。”
張道睿應聲就要離開,被花聽語打斷,“張爺爺,想要守住南都,城內只能有一個聲音,拍蒼蠅也要打老虎。”
“嗯?”霍氏看向弟子,結結實實被震驚到,“你的是意思是?”
“關押那些消極抵抗的人,敵退后處死。”
花聽語原本一身俠士精神,并不喜歡殺戮,訓練營內一年時間她學到很多。
深深明白,該心軟的時候要心軟,該狠心的時候要狠心。
心軟應該努力多弄一些糧食,讓更多人吃飽。
狠心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同意,”張道睿率先贊同,“如果敵人攻城的時候,那些墻頭草在后面搞破壞,后果難料。”
“好!”張五典同意,“這事就交給...”
“張爺爺,”花聽語搶斷,“這事交給我來做吧,剛好用抄來的錢糧獎勵御敵士卒。”
張五典愣神一秒,他本意是暫時關押那些異見者,什么時候變成抄家了?
形勢雖然跌宕起伏,變幻無測。
但幾人心態還算輕松,畢竟是南都,城高糧廣,有信心擋住城外農民軍。
直到湯青走進來,把一封情報送到花聽語手里。